入夜,天啟城。
就在三七鋪大戰一觸即發時,溫彥釗卻優哉遊哉地徜徉在繁華的天啟城朱雀街。
早在今日戌時,溫彥釗就已到了天啟。
答應儒仙的事,肯定要辦。
正好趁此機會,將天啟城各處防務與諸軍情況看個大概。
等百裡洛陳率兵北伐天啟時,也好派上用場。
以溫彥釗現在的實力,足可以踏雲飛上天啟城上空,施展全部內力將雍涸鴆毒融進毒嘯百裡中,一舉屠滅天啟城十幾萬守軍。
但這樣做於他而言並無好處。
到時候天啟城多了十幾萬屍體,搞得人心惶惶、滿城屍臭,即便拿下這座都城,也得耗費很大功夫清理屍體安撫民心。
溫彥釗清楚利害,不會這樣做,他也相信百裡洛陳更不會允許他這樣做,他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天下。
十幾萬士卒可以效忠蕭重景,也可以效忠溫彥釗,餉銀和好處給足便可,不然隻會徒增殺孽!
越過天啟城中往來巡查的金吾衛,溫彥釗縱身躍上了天啟城最高處——教坊三十二閣。
閣樓上月色如水,風鈴陣陣,從內閣中飄出陣陣如蘭似麝的香氣。
溫彥釗眼神掃過,一眼便看到了閣主月落所在的那間屋子。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片刻後一陣清風拂開了屋門。
“你是……上次來的小溫公子?”
月落白紗遮麵,氣色比上次就見到時好了很多,一雙美眸注視著溫彥釗。
“月落閣主,正是在下。”
說著,溫彥釗從懷中掏出信封,又催動內力從儲物空間中將那幅畫交到月落手中:
“信與畫,都是先生托我交予您的,請您收好,這任務我也就完成了。”
月落滿臉欣喜,將信放入袖中後輕輕打開了那卷畫——
畫上是一翩然若仙的女子,款款立於一株參天巨樹下。
巨書落英繽紛,女子眼波流轉,即便是溫彥釗這等不懂書畫的人,古塵工筆之考究,筆力之深厚!
即便月色之下,畫中的月落也是栩栩如生,纖毫畢現。
女子從眉眼上看與溫彥釗麵前的月落彆無二致,那株巨樹應該就是古塵視若珍寶的西楚國樹鳳凰桐了。
月落眼神癡癡,看了半晌才抬起頭來:
“多謝小溫公子,嶺南至天啟千裡之遙,此番前來想必極是辛苦,就請到閣中一坐,我遣人給溫公子泡上一壺敬亭落雪,驅驅旅途的風塵也好!”
溫彥釗抿嘴一笑,欠身道:
“不辛苦不辛苦,順路的事!既然閣主已經收了先生的信和畫,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月落剛想挽留,卻見溫彥釗縱身躍下高閣融進了夜色裡。
“這孩子,怎麼這般著急?”
月落微微皺眉,望著溫彥釗遠去的方向嘀咕了句。
隨後依舊念念不舍地看著畫中的自己,回了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