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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冷汗唰的一下自額角流了下來,戰戰兢兢道:
“陛下息怒,末將對大離、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縱然萬死也不敢有二心啊!”
“末將隻是擔心溫彥釗和百裡東君這兩個反賊趁機潛入天啟城作亂,這才將腰牌給了門下弟子,讓他們調集影宗護衛集結!
“請陛下明察,末將絕不敢生出擁立皇子的野心!”
蕭重景麵如冰霜,掃了眼伏在地上哀告連連的易卜,語氣極為嚴厲道:
“孤知道了!但是孤還是要警告你,隻要孤在皇位上一天,大離天下便亂不了!”
“溫彥釗和百裡東君這兩個小子不是還沒衝到大內嗎,再者說孤還有穆留雲、濁清可以護衛大內的安全,你急惶惶地作甚?”
“好了!嘴上再忠心,也不如做出了給孤看!”
“回你的影宗去吧,時刻嚴密監視那兩個賊子的動向!一旦有變,你立刻來宮裡向孤當麵陳奏!”
易卜見蕭重景似乎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心下鬆了口氣趕緊連連叩頭:
“陛下聖明!末將定當竭儘全力護衛大內安全,請陛下放心!”
蕭重景不想再理會易卜,大袖揮了揮便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嗯……孤累了,你退下吧!”
易卜又叩了幾個頭,緩緩站起身來長揖道:
“末將告退,還請陛下好生歇息,康養龍體!”
蕭重景背著身子,聽到易卜離開平清殿後,低聲喚道:
“濁清,此次探查到兩個逆賊入城,你的弟子瑾心還是很得力的。”
“明裡不要賞他什麼,暗裡獎他點什麼吧。”
一直候在大殿東南角的濁清聞言心中暗喜,趕緊低眉順眼地應道:
“老奴代瑾心謝陛下隆恩!”
蕭重景扶著龍椅把手,摩挲著上麵金雕銀築的雲紋,沉吟片刻後問了句:
“他們一行四人,這個時節闖進天啟城作甚?上次盧廷恩聯合風兒給朕的奏報裡說,他們不是已經勝券在握?”
“現在又小半月過去了,不知雲州邊境的戰事如何了。若是真如盧廷恩所奏,那百裡洛陳敗在他與風兒手裡,此刻應該龜縮乾東,溫彥釗不應該前去助戰嗎?”
“兵部那邊這些天,沒有收到雲州來的戰報嗎?”
濁清躬著身子,緩步走近蕭重景:
“稟陛下,兵部這些天沒有收到雲州來的戰報。”
“老奴料想他們四人恐怕是來天啟取藥材或者是奇珍異寶,隨行之人中有個叫司空長風的,據老奴得知,他是辛百草親傳的弟子,深得藥王真傳!”
“最重要的是,這個司空長風本是個江湖浪子,在柴桑城與百裡東君結識,關係很好,而且溫家叔侄還曾以毒攻毒,治過他的病。”
“咱們天啟城中最大的生藥鋪乃是沐家所開,辛百草又與沐家關切匪淺。這司空長風罹患重病多年,還是辛百草以秘方醫治,其中大部分藥材都是司空長風取自沐家。”
“所以,老奴推斷他們極有可能是來天啟求藥,以此醫治司空長風。”
蕭重景聽到濁清這番分析,心中鬆快了不少。
隻要溫彥釗這個大麻煩不是衝著自己來,那他乾什麼都不必擔心。
“嗬嗬……濁清啊,你不愧為孤的大監!”
“探查情報做的可比易卜那個老家夥強得很呢,要不是你宦官的身份,孤還真想給你封個殿前指揮使之類的軍職。”
“有你在孤身邊,勝過十個鷹眼衛!”
得到皇帝褒獎,濁清自然喜不自勝,他故作謙虛道:
“濁清承蒙陛下錯愛,不求什麼官職,隻求此生能在陛下身邊服侍就心滿意足了!”
蕭重景輕聲咳嗽了幾聲,視線轉向濁清:
“自打去年隆冬,孤身體違和,要不是你縷縷耗費真氣為孤疏通經脈,恐怕孤到現在還攤在榻上。”
“俗話說得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果然還得是老人貼心!”
“現在天啟城又來了幾個反賊,正好趁此機會,孤就把穆留雲節製金吾衛的金印賜給你,不給你什麼虛職了,待會你便擬旨。”
“穆留雲雖說是孤的舅爺,但他忠心有餘卻能力不足,是個誌大才疏的武官。”
“若論心思智謀,相較你濁清還差了不少。你執掌司禮監的同時,也兼顧起大內護衛和巡防,每日在孤身邊行走,孤也能安心幾分!”
得到金吾衛的節製權限,濁清這下更喜不自勝,他本就是蕭重景身邊的紅人,位高權重。
雖說是個宦官,但職權一點也不比朝中的三公九卿差到哪去。
這下整個大內近萬名金吾衛儘數歸他調派,可謂是權傾朝野,一時風頭無兩!
濁清伏地跪謝道:“老奴叩謝陛下聖恩,定當竭心儘力護衛大內安全!”
蕭重景微笑著走到濁清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禮冠笑道:
“好了好了,在孤麵前就不要那麼多虛禮了,好好做你的差事就是對孤最大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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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清站起身,迎向蕭重景的目光道:“老奴謝過陛下,一定不負陛下厚望!”
蕭重景點點頭,重新坐回龍椅,輕聲歎道:
“唉……孤現在隻剩下兩個兒子了,老大燮兒命喪葉家餘孽手裡,讓孤痛斷肝腸!”
“瑾兒憨厚耿直,又被那個葉鼎之搶了王妃,還險些葬送性命,如今整日閉門不出。”
“風兒最得孤的信任,可這回他卻非要遊曆四方,不再孤身邊為孤分憂。”
“將來孤百年之後,誰能繼承大統孤也說不好,濁清啊……孤想跟你說,若是孤有朝一日龍禦歸天,你萬萬不可生出諂媚新君的心來!”
“孤雖然信任人,但大離立國百餘年,從未有過乾政的宦官,孤勸你你不要做遺臭萬年的罪人!”
濁清當然清楚蕭重景的意思,他立刻欠身長揖應道:
“陛下龍體康健,定會長命百歲!此時說什麼繼承大統,依老奴看為時尚早!”
“即便將來新君即位,孤也會身著一身縞素到陛下陵前陪您,直至老奴也隨陛下而去!”
蕭重景側身盯著濁清,神情複雜。
濁清的本事,蕭重景再清楚不過。若是這兩個皇子哪一個能得到他的幫助,定然能大大增加奪嫡的概率。
現在蕭燮已死,原本倚仗蕭燮的濁清失去了政治依靠,後麵很難說不會投效其他兩個皇子。
隻是蕭若瑾蕭若風兩兄弟情深義重,都對濁清不甚友好。尤其是蕭若風,更是討厭濁清的人品和手段。
蕭重景思慮良久,再次緩緩開口道:
“孤暫且信你,退下吧,你這段日子著實辛苦,擬完了聖旨就回去歇息。”
“另外,去太醫院讓他們給你找幾根百年老參和鐵皮石斛補補元氣,孤有些困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