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城,北離西南第一重鎮。
自天武帝蕭毅一統天下以來,雲州這地界似乎從來就未曾平靜過。
隻有太安帝蕭重景一朝時任用盧氏父子時,尚能剿除邊民作亂,殺退南訣犯邊,除此之外這座城池從未真正太平過。
可誰有能想到,北離威震天下的鎮西侯百裡洛陳攜軍神葉羽之子葉鼎之,再次成為了雲州城的主角!
八百輕騎,馬蹄飛揚,激起漫天塵土。
衝在最前麵的葉鼎之落下身後八百騎兵一裡有餘,他單人單騎似一道烈火,直插城門外護城河邊第一道藩籬守軍!
櫟樹做的拒馬有半丈多高,更不用說拒馬後麵就是三四丈寬的護城河,即便越過護城河還有圍繞城門緊密布置的塞門刀車!
很顯然,即便守城軍士任由這八百騎兵肆意衝殺,恐怕這三道關卡也很難衝破。
雲州守軍也不是吃素的,雖說天色未名,大部分守軍依舊沉浸在夢鄉裡還未醒來,可巡查的騎兵以及值守在城樓上烽火台的衛兵已經發現了葉鼎之這隊彪軍!
“不好了!敵人來犯,快擂鼓!”
了望塔上,率先發現葉鼎之部曲的衛兵驚出一身冷汗,嘶吼著對身後萎靡困頓的號令兵喊道。
號令兵被他這麼一喊,打了個激靈不敢置信地湊到了望口一看——
隻見一人一騎首當其衝,風馳電掣般朝正門襲來!
“咚咚咚咚……”
他哪裡敢怠慢半分,轉身抄起一對鼓槌不要命地砸向那麵快要蒙塵的大鼓!
“咚咚咚咚……”
一時間,鼓聲隆隆,聲如悶雷,整座雲州城都像被叫醒了一般。
號令兵死命地錘著鼓,另一個精瘦漢子趕緊抄起一把令旗飛也似的衝下城樓,邊跑邊喊:
“快去城裡稟報中軍校尉,百裡洛陳來了,是破風軍……他們是破風軍!”
巡查的騎兵隊長早在鼓聲響起前便已經看清了來犯之敵,一眼掃過,騎兵隊長發現衝在最前麵的葉鼎之未戴兜鍪,隻著一身黑色甲胄,可他身後那八百騎兵卻是人人銅鎧血衣。
這行頭,出入行伍多年的騎兵隊長不會認錯,放眼天下,也隻有百裡洛陳麾下的破風軍才會有這身銅鎧血衣!
他費力地咽了口吐沫,下意識摸向腰間馬刀,可他的右手卻有些不聽使喚,哆嗦了半天也沒把馬刀抽出來!
騎兵隊長有些絕望地回身看了眼自己標下那支不足百人的巡城衛隊,身後的騎兵也滿臉驚懼地看隊長……
“看什麼看,還他媽愣著作甚?傳我號令,前隊變後隊,撤回城內!”
此話一出,那些愣神的騎兵趕緊調轉馬頭,朝城門奔去。
可未等那個騎兵隊長跑出百步,身後一道劍光閃過,騎兵隊長隻覺自左肩到右肋下一涼,上半身一仰便於胯下戰馬徹底分離了!
“好快……好快的劍……”
騎兵隊長半截身子嘭地一聲砸在地上,鮮血與臟器灑了滿地,可載著下半截身子的戰馬依舊跟隨巡城衛隊疾奔不止……
他吃力地扭轉地上的半截身子,想看看到底是誰發的這一劍,誰知道身後馬蹄踏過,隻留下葉鼎之收劍的背影!
那背影,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回憶不斷湧起,這個騎兵隊長慢慢想起了當初剛入行伍時,他本在雲溪神翼軍服役。
神翼軍統帥正是雲溪葉家的族長軍神葉羽,十幾年前他還是是個不知名的伍長,後來憑借戰功做到統領幾十人的屯長。
屯長一年軍餉不過四五十兩,溫飽尚可富貴難求,為了封妻蔭子,他便可是私下裡倒賣軍糧,克扣治下軍士。
可葉羽治軍嚴明,不到兩個月便被軍中都尉抓了個典型。
依照軍法這人本該斬首,可葉羽仁厚念在他曾經立下過軍功,便折了罪隻打了一百軍棍削去軍職流防雲州。
一百軍棍著實不輕,幾乎把他一條命留在神翼軍營。
流防雲州後,幾經周折又投效盧廷恩邊軍,靠著鑽營與軍功終於做到前軍都尉,卻不成想今日又死在葉鼎之手裡!
騎兵隊長不甘地睜大雙眼,瞳孔裡葉鼎之的身影越來越模糊,直到他失去知覺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葉鼎之並未在意剛剛一劍斬落馬下的騎兵隊長,他手中真武劍又是一道橫斬!
“嗖!”
劍氣破空!
前麵還未踏過護城河的那支騎兵瞬間又十幾人翻身落馬沒了動靜!
葉鼎之雙眼沉靜如水,絲毫看不到任何殺戮的欲望,可手中長劍卻不停歇,又是幾道劍氣掃過,巡城衛隊頃刻間隻剩半數。
此時此刻,城樓上也有了動作,值守的典軍校尉顧不得守城主將不在,他站在城牆上扯起嗓子喝令道:
“弓箭手,放箭!”
箭跺後百餘弓箭手哪裡還有半點困倦,都張弓搭箭借著天邊微光同時瞄準了即將衝過拒馬樁的葉鼎之!
“放!”
典軍校尉一聲令下,飛箭如蝗!
葉鼎之目光掃過城牆速度不減,他反手將真武劍插回劍鞘,雙臂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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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不動明王!”
真氣留形,從葉鼎之身軀上頃刻化出一尊十餘丈高張牙怒目的般若神像!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