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掃帚打人更好,她的手完全感覺不到疼。
陶德綿走過去,拍了拍蘇又夏的肩頭。本來他想讓蘇又夏停下來,誰知道蘇又夏手中的掃帚一個掉頭,朝他那張還算俊秀的臉掃下去。
陶德綿沒反應過來,掃帚就來到他眼前。
“住手!這是你德綿哥!”
許娘子連忙高聲喝止蘇又夏。
她扶著蘇迎春慢慢走過來,李向東則跟在身後亦步亦趨,他眼裡似乎隻有蘇迎春。
方才許娘子見蘇又夏一頓瘋狂輸出,三閨女也提著掃帚去幫忙,她自去守著蘇迎春。
雖然有李向東守著蘇迎春,但是李向東自己也了受傷。她生怕一個不小心,手無縛雞之力的蘇迎春又被人撈走。
她的大閨女腿傷未愈,沒有自保能力,萬不能有半分閃失。
再說回眼下,掃帚距離陶德綿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蘇又夏聽到阿娘的命令,條件反射地定住。
陶德綿堪堪躲過一劫,額頭已冒冷汗。這個蘇又夏,都是一個大姑娘了,還跟以前一樣行事毛躁。
“原來是德綿哥,你不是要去考秀才了嗎?咋回來了?”
蘇又夏一下子收起掃帚,頗為不好意思。
陶德綿是村長的長子,村長一直有一個加官進爵的夢想。陶德綿五歲的時候,就被村長送去上學堂。
陶德綿長得比她的大堂哥蘇誠好看多了,打小就受到村裡的小姑娘們喜歡。
蘇又夏也不例外,從小就喜歡這個溫暖的大哥哥。
不過自從陶德綿去鎮上讀私塾,考過童生後,又繼續考秀才。一直忙於學業,之後便很少回村裡。
蘇又夏突然看到他,也很高興。
“我前幾日已考完院試,距離成績出來仍需一段時日,這不先回來幫家裡秋收。你彆打了,再打下去會鬨出人命,到頭來吃虧還是你們家,原本占理都變成不占理了。”
“哦哦。”蘇又夏是聽勸的人,乖乖的收起掃帚。
村長剛開始得到消息,說蘇迎春被強娶,於是十分著急,急匆匆趕過來。
沒想到來到現場後,與他所想的淒慘景象大相徑庭。
他以為許娘子一家孤兒寡母,定會吃虧。沒成想,這會兒本應該哭天搶地的人,好好的站在這兒。
而在他眼前痛苦呻吟的,竟是李老漢那幫人。
連蘇老婆子以及她的大兒子、二兒子都掛了彩,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
他們的衣裳被掃帚打得有點破落,而裸露在外頭的皮膚,被掃帚打出數道血痕。
李老漢最慘,不僅兩個熊貓眼,一張臉本來黑醜得很,這時更是腫得老高。
“發生何事?把稻場都搞成什麼樣了?糧食是咱們莊稼人的命,瞧瞧地上散成一堆,還要不要吃?還讓不讓人活?”
陶村長看到那些被糟蹋的稻穀,不由得痛心疾首。
那些原本放在乾淨的竹席上攤開曬乾的稻穀,在他們混戰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很多稻穀散落四處。
雖說可以重新撿回來,終歸是沾到泥土,沒那麼乾淨,也要花費時間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