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一片廢墟的院子逛了逛，中午餓了就出去找個飯店吃飯，等到天黑才回來，這次回來看到的明顯不一樣了。
王皓看著熟悉的房子，那昏暗的燭光，忙一把拉住蘇晨的胳膊，伸手指著：“你看你看，我就說昨晚上我沒看錯呢。”
“昨晚上也是這樣的房子，跟白天不一樣。”
“……這是幻境，自然不一樣，若是它想的話，把這裡變成海上都沒問題，走吧進去看看它找你到底什麼意思。”
蘇晨兩人一起走了進去，看著那個佝僂的背影正在縫縫補補，抬起頭看著他們，視線唰得落在蘇晨身上，有些詫異：“玄門的人。”
“嗯，你找我的朋友是為什麼？”
“……我沒惡意的，隻是太孤單了想有人陪陪，我昨晚上也把他放走了，若是有惡意的話，他根本離不開這個院子。”
老奶奶站起身來，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大師好，我，我真得沒彆的意思，隻是主人去世後的執念就是守住這裡。”
“我在這裡待了一年多，哪裡都去不了，隻能晚上天黑的時候出去溜達一下再回來，實在是太孤單了，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對這小夥子是善意的，我還招待他最好的乳鼠，隻是他好像不喜歡吃。”
王皓聞言瞬間破防：“不是，那是老鼠崽子啊，我一個活人怎麼不能吃生老鼠，那也太惡心人了，我不吃那個。”
老奶奶聞言皺眉，不滿道：“小夥子你不懂，乳鼠是最乾淨好吃的，活得才有滋味，咬在嘴裡咯吱咯吱響，可好吃了。”
“……不，我堅決不吃。”
“哎那好吧，你們要在這裡坐一會兒嘛，我想跟你們說說話，你們人一般吃什麼啊。”
王皓看了眼蘇晨，見他沒什麼動靜，就知道這老奶奶對他們沒惡意，找個小板凳坐下來，開始巴拉巴拉說了起來：“那好吃得可太多了。”
“早餐有各種包子，餛飩，餃子，餡料也是不一樣的，還有各種湯啊，中午的菜更是不用說……”
“總之我們不吃生的，尤其是老鼠崽。”
老奶奶嗯了一聲：“好吧，知道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之前送我回來，陪我說說話，我都一年了沒人跟我說話。”
“我想去隔壁找人說說話，但那家人被我嚇到了，後來也有年輕人來，我跟他們說話，一個個都喊我是鬼啊啊的。”
蘇晨等它說完後開口：“你想得到自由嘛，一直守在廢墟裡真得快樂嗎？”
老奶奶沉默了，語氣低了下去：“不，我要在這裡守著，這裡是我的家啊，我怎麼能離開這裡，他們是被活生生燒死的，唯一執念就是這房子。”
“他們家人很好，以前經常拿乳鼠喂我，沒有因為我是蛇就驅趕，對我很好，我要守著這裡直到壽命結束。”
王皓聞言看著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可你隻是蛇，你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也足夠了，早點離開不好嘛，你的壽命還有多久？”
老奶奶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輕聲說：“還有一年，這裡鬼屋的消息傳出去了，以後沒人敢來打主意，那些親戚也不會來搶奪多好。”
“值得得，這裡恐怖的名聲在，就沒人敢來，我就能幫他們守住這裡了。”
蘇晨明白它的意思了，低聲道：“好，你繼續留在這裡可以，但不能傷到人，如果傷了人民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嗯我明白，之前來的人也不是我嚇唬的，那就是他們自己膽子小，才來就被嚇成那樣，還非要舉著那鐵盒子來真是奇怪。”
王皓看著它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說了句：“你等一下，我給你買些吃食來，以後你可不許再纏著我了啊。”
“我膽子小，可是經不住嚇唬的。”
“……？？”
兩人出了九號院子，王皓去買了燒雞，還有其他七七八八的的吃食回來，直接一樣樣擺在上麵：“我昨晚上答應陪你吃飯，自然是要說話算話的。”
“昨天是你請我，今天晚上我請你，你也來嘗嘗看人類的食物，總不能生命都快要到儘頭了，還沒嘗過人類的食物吧。”
“這個是燒雞味道可好了，一吃一個不吱聲，還有這個是叫花雞，就是牙齒不好，不對，你有牙齒能吃的。”
蘇晨坐在一旁靜靜聽著。
老奶奶沉默看著他，聲音有些低啞：“你是要請我吃嗎？”
“對，請你吃。”
雖然請一條蛇吃東西有些幻滅，但現在他眼睛看到的是老奶奶，那就當老奶奶了，什麼蛇不蛇的沒看到就當不存在。
老奶奶那顆冰冷的心，似乎都有些暖了，笑著說：“好，那我們一起吃吧。”
咬下一口眼睛驟然亮起：“唔，這個味道真好吃，怎麼會有比乳鼠還要好吃的東西，你們人類難怪不吃那個，還是這個更好吃誒。”
王皓笑著點頭：“那是自然了，人類多聰明啊，發展幾千年了，多少美食都被折騰出來，一輩子都吃不完全國的美食。”
“唔，好好吃啊。”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吃飽喝足後老奶奶摸了摸肚子，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想到什麼從身上忍痛拔下兩枚巴掌大的鱗片遞過去。
“這個送給你們的回禮，以後隨身帶著這個的話，就沒有毒蛇敢靠近你們哦，你們人類不是怕蛇嘛，帶著這個就不怕了。”
王皓摸了摸手上黑色鱗片，眼神有些複雜：“這個對你是不是很重要，你要是給我們了，會不會對你壽命影響不好。”
“我嘛，沒事的，反正也活不久。”
蘇晨收起黑色鱗片，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遞過去：“裡麵的丹藥是謝禮，吃下後能幫你延長三年壽命。”
“你要是無聊的話，晚上可以去給王皓打工折金元寶，然後賺錢買你想吃的燒雞，叫花雞之類的，注意點晚上彆嚇到人就成。”
老奶奶聞言眼睛一亮，倒出丹藥來湊近了些，直接一口吞下，饅頭銀發肉眼可見黑了不少，臉上皺紋也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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