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就是換件衣服嘛？
蘇納懶得計較了。
但該說不說，他們的想法是對的。
雪白肌膚與濃墨重彩的衣裙形成極致對比，花瓣般殷紅的唇瓣輕挑起一抹笑，配合她臉上一貫漫不經心的神情，還真有些邪氣和恣意。
蘇納抬手，輕拂過鬢邊的發絲，指尖縈繞起一絲黑色的魔氣。
很快，外域的大地開始皸裂扭曲，精準的空間操縱，把下麵一眾驚慌的弟子們分開。
她就像是旁觀者，隨意控製自己的棋盤，慵懶而危險。
“好弱……”蘇納懶懶吐槽。
突然發現好像也沒有把他們分隔開的必要。
這時她注意到了那個清月銀輝般的出塵背影。
第一眼，蘇納確實怔住了。
她見過無數皮相出色的修士，魔域中亦不乏魅惑眾生的妖魅。但從未有一人，如他這般。
他仿佛真是由曉夜最無瑕的雪水與山間最純淨的月華共同凝鑄而成，通體透著一種不染塵埃的清淨。
容顏美至無可挑剔，尤其是那雙淺淡而平靜如水的眼睛，像浸在純淨雪水裡的流金，清冷冷地漾開剔透的光澤。
身形清雋的青年不緊不慢地朝這個方向走來，眉目精致疏淡，衣擺如柔軟輕盈的雲。
“他真好看。”
作為審美反複無常的魔女，蘇納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世間難尋的絕世美人。
是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通透乾淨，和美麗。
難怪這樣的人要從天上尋來，連跟在他身邊好幾步遠的少男少女們，都時不時偷偷瞄一下。
蘇納也跟著多看了幾眼。
但欣賞歸欣賞，殺念可沒消。
“辣手摧花”的事情還是要做，誰讓她是沒有心肝且冷酷無常的魔女呢？
她又不是個膚淺的魔，並不會因為對方的長相心慈手軟。
蘇納心念一動，幽紫色的眸中閃爍微微光芒，力量如纖細的觸絲，悄無聲息地探去。
她試圖如往常一般，潛入對方的識海，翻閱他的記憶，找到他最深的恐懼與執念。
最後為他編織一場絕殺的心魔煉獄。
“……”
空的？
蘇納有些驚訝，這是她從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她的力量就像彙入無邊無際的虛無，沒有捕捉到任何畫麵、情緒和記憶碎片。
這個人的過去，仿佛根本不存在，是一片絕對的空無。
這怎麼可能呢？
隻要是生靈，有思想，就必然擁有記憶。
蘇納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覺得情況詭異。
挫敗感倒是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好奇。
就像是一個資深的故事劇透黨，偶然發現了一部沒有任何簡介和預告新故事，這讓她如何能忍？
“有點意思。”蘇納支頤下巴，垂眼望著下方思忖著。
看來不能直接殺掉了。
得慢慢來，把對方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徹底研究明白才行。
要不然等他們到達核心地帶，死翹翹的就變成她了。
雖然她並不怕死，活著也無所謂，但她還有一群哭唧唧的小弟，可不能讓人給砸地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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