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不嘻嘻的陸宸驍出門忙碌。
孟雲裳陪著懷安在屋裡溫書,丹桂端著紅泥小爐進屋來。
邊走邊說,“王妃,聽說順公公死了。”
孟雲裳翻書的動作一頓,“怎麼死的?”
那日元慶帝並沒有第一時間處理順公公,她便猜測元慶帝對順公公有深厚感情。
回府後聽陸宸驍說起,當年先帝還在時,順公公給過他們兄弟不少便利。
也因此深得他們信任,元慶帝登基後更是將他時時帶在身邊。
但最後,卻是這樣一個寄予厚望的人傷他最深。
人生無常,世事更無常。
丹桂不知她心中所想,語氣唏噓的繼續碎碎念。
“聽說在牢裡撞柱而亡,死前給皇上寫了封血書,說是自己愧對皇上,但不後悔,因為他要保護一個比命還重要的人。”
“要我說,這世間最不可靠的就是感情,自古被真情所傷的人一抓一大把。可笑順公公他久居深宮,竟然還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孟雲裳放下書本,語調幽然地問丹桂,“你覺得感情是虛無縹緲的事?”
“可不就是虛無縹緲!就像順公公,本就無根,若一直忠心耿耿的替皇上辦差,皇上肯定不會虧待他。”
“可他不滿足,偏偏為了個女人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甚至背叛皇上,以至於自己晚節不保。這樣的人,實在太愚蠢了。”
她說的大義凜然,一副對感情謝絕不敏的樣子,看的孟雲裳哭笑不得。
“等你有了真正喜歡的人,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才不會呢,就算哪天我真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讓他比王妃還重要。”
“這是跟誰學的?幾天不見,嘴上就抹了蜜?”
“嘿嘿,王妃你發現了呀。”
丹桂憨厚的撓頭,“其實也算不得特意學,就是之前頂著綠翹的臉,沒少看陸元景的那些女人討好郭玥,便想模仿一下。”
孟雲裳嘴角微抽。
“陸元景妾室跟郭玥的相處模式,能套到我們身上來嗎?”
丹桂下意識反駁,“當然不能。”
對上孟雲裳一言難儘的眼神,她火速跪下解釋,“奴婢就是好奇,王妃你可千萬彆誤會啊。”
“我保證對王爺沒有任何想法,王爺更是一直覺得我蠢不拉幾,很多時候連個眼神都不想分給我。”
孟雲裳“……”
且不說彆的,就說她對自己這認知還挺高。
“行了,沒懷疑你的忠心,隻是想提醒你以後彆瞎說,更彆瞎比。”
丹桂果斷表態,“好的,奴婢記住了。”
“這次頂替綠翹有功,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
“什麼都能說嗎?”
“我能力範圍內,都可以答應你。”
“那王妃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弄塊玄鐵石?不用極品,一般品相的就行。”
“好,我讓人先留意著,有消息就告訴你。另外,王爺前不久得了幾匹好馬,你想要的話讓陸康帶你去挑一匹。”
“謝謝王妃,我下午就去挑。”
“順便讓人告訴宋菁菁,綠翹受郭玥指使,在關鍵時刻給陸元康幫倒忙的事。”
陸元景母子計劃敗露後,順安公主帶著幾位皇室宗親入宮為豫王府子嗣說情。
並以替太後祈福為由,僅僅隻是拆了王府牌匾,沒把人趕出宅子。
郭玥因此避開一劫。
但豫王府名下所有產業全部被充公,包括西南封地。
如今的豫王府已改名陸府,沒有任何收支來源,郭玥不得不開始裁減府裡丫頭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