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曦猛地抬起頭，眼底布滿紅血絲，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八個又怎樣？樓沄之，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你又怎麼這麼確定其他人不會同意?！”
他胸口劇烈起伏，像是要將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全部傾瀉出來。
樓沄之看著他這副模樣，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語氣依舊平靜無波：“憑我在很早之前便和淥兒在一起了，憑我比你更了解淥兒，也了解其他男人是怎樣的性子。”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慕曦，“你以為淥兒今天對你的關心是出於情意？不過是看在你我同隊的情分上，不想讓大家的關係鬨得得太難看。”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精準地刺穿了慕曦最後的防線。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後背重重撞在牆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可心底的苦澀卻愈發濃烈。
他知道樓沄之說的是實話，可他就是不願意麵對現實，也不願意承認在挽淥心裡自己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我……”慕曦沒了下文，不知該如何辯駁，他的聲音微弱得像一陣風就能吹散。
半晌，他道，“無論如何，我們都絕不會放棄。”
樓沄之輕嗤一聲，站起身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放棄?嗬嗬，彆傻了，慕曦，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一步錯步步錯?你的喜歡、你的不放棄隻會帶給淥兒困擾，這完全就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是啊，我確實傻。”慕曦猛地抬頭，眼裡閃爍著偏執的光芒，“就因為我不懂情愛，因為我反應遲鈍，所以讓你先一步在她身邊，可我並沒有做什麼天大的錯事，我隻是…隻是希望她多看看我。”
“我隻是喜歡挽挽，難道你們都不允許我默默喜歡嗎！還要如此殘忍地剝奪我喜歡她的權利?！”
“我可以等，我可以付出一切，隻要……”
樓沄之搖了搖頭，打斷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慕曦，我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不能懂。有些東西不是靠等和付出就能得來的，感情更是如此。”
“淥兒心裡的人夠多了，恐怕已經再裝不下你了，你這樣執著下去，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樓沄之伸出手，拍了拍慕曦的肩膀，“希望你能早點想通。”
慕曦一把揮開他的手，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夠了！你走吧！”
他轉身走到窗邊，背對著樓沄之，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裡一片茫然。
夜風吹拂著慕曦的發絲，帶來一絲涼意，可卻無法驅散他心底的燥熱和痛苦。
樓沄之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不再多留，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慕曦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蹲下。
慕曦微微低頭，淚水奪眶而出，壓抑的哭聲從喉嚨裡溢出。
他又何嘗不知自己該放棄，可心裡的那份感情卻像是生了根一樣，怎麼也拔不掉。
他……
夜漸漸深了，房間裡一片漆黑，隻有慕曦壓抑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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