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拿著地址在省城繞了三圈後,終於找到地方分局所在的地方,這是一棟已有些年月的居民樓。
牆皮脫落,鐵質欄杆鏽跡斑斑,樓道裡飄著腐臭的黴味,讓人聞之作嘔。
很難想象,749邊界地方分局,竟會住在這樣的環境中,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當我推開五樓老舊的鐵門時,六位光著膀子打麻將的男女齊刷刷扭頭看來,煙灰缸裡堆滿的煙頭還在冒煙。
"那位是趙虎?"我把證件拍在掉漆的辦公桌上,掃視眾人問道。
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雖然這些人是分局同事,可畢竟是當地人,自然也染上了一身匪氣。
打麻將的幾人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嘩啦啦的搓著麻將。
就在此時,最裡邊穿花襯衫的男人叼著煙起身,胸口的虎頭紋身隨著肌肉抖動。
"我是趙虎,白長老是吧,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對方一邊說,一邊伸手抓住我的手,化凡八層的勁道跟鐵鉗似的全部湧出。
但我卻沒絲毫反應,直到對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這才滿臉詫異的向後退去。
就在此時,屋裡突然響起嗤笑聲。
一位穿鼻環的黃毛把腳架在桌上道:"聽說您老人家是坐出租車來的?我們這接機的金杯車半路拋錨,您不會怪罪吧?"
"畢竟人家是空降的太子爺,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旁邊畫符的女人陰陽怪氣的甩著朱砂筆:"哪像咱們天天在死人堆裡打滾,對了,上個月處理百鬼夜行時犧牲的三個兄弟,撫恤金還沒批下來呢。
十五長老,您可要給我們催一催,可不能讓我們餓著肚子上工吧。"
趙虎聞言,重重咳嗽一聲,好似在提醒這些人不要做的太過分!
他們什麼意思,我心裡清楚的很。
無外乎就是看我太年輕,沒有真才實學,即便是長老,也不過是靠關係上位。
晚上給我安排的住處更是差的離譜,白床單上有股汗臭,衛生間蹲便池,好像幾十年沒洗過一樣。
“十五長老,我們經費有限,讓您跟著受委屈了。”
見我滿臉嫌棄,來帶路的同事笑著道。
“挺好,最起碼還有床,你先回去,明天我自己去局裡和你們碰頭。”
“成,那長老您先休息,晚上千萬彆亂跑,您要出事,我們可沒法給上麵交待!”
“放心,我命硬的很,一般都是彆人出事!”我笑著回應對方。
待對方離開,我自己去旁邊街上找了酒店,然後又在周圍觀察情況。
此刻,分局辦公室。
“虎哥,那小子安排好了,跟個傻子樣,東看西看的,就這樣的人能當長老,簡直搞笑。”
剛才送我去招待所的男子低聲道。
“話不能這樣說,今天我試探過,這小子有點實力,絕非你們看到的那般弱小。”
叫做虎哥的男子淡然道。
“頭,既然長老來了,那不如將西郊槐樹村的事丟給他去做,也讓他知道厲害。”一位居中男子提議道。
“我覺得此事可行,如果他處理不了,就說明他沒實力,到時候我們可給局裡彙報,讓他自己回去。”
“二十歲的長老,就算他自娘胎開始學習,又能學多少!
我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到頭來卻要看他臉色,老子做不到。”
局裡眾人議論紛紛,趙虎隻是默默的抽著煙,並沒有阻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