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歎息。
他緩緩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孩子，真應該到修仙界去看看，那裡的恐怖與邪惡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在我遊曆修仙界的歲月裡，親眼目睹了太多慘絕人寰的悲劇。僅僅是巫族一族，其犯下的罪孽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說到這裡，道德的聲音略微低沉下來，帶著一絲沉重的情緒繼續說：“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肉奴養殖場？那是一個由巫族中的一名邪巫建造的地方。”
“在那個養殖場裡，每一代的人們都被當作那位邪巫的實驗品，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供那位邪巫進行各種殘忍的實驗，並繼續繁衍後代以滿足他無儘的需求。”
“這些可憐的肉奴來自各個不同的種族，他們在那裡生活得如同牲畜一般，毫無尊嚴可言。”
回憶起那段經曆，道德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透露出憤怒的光芒。
他接著說：“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如此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讓我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那位邪巫斬殺。”
“然而，這並沒有結束，那位邪巫的師長們得知此事後紛紛前來尋仇。”
“我也毫不留情，將這些邪巫全部殺死！”
“當我完成這一切後，我親手打開了肉奴養殖場的大門，告訴那些被困在其中的肉奴們，他們終於獲得了自由。”
“然而，那些肉奴們沒有一個人選擇離去，仍舊呆滯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當我望向他們的眼眸時，隻見到了一片死寂，仿佛他們早已對死亡感到麻木，甚至不屑一顧。”
“最終，在我用了手段，強行將他們轉移出去之後。”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臉上流露出的並非喜悅或感激之情，反而是難以言喻的震驚——原來自己真的已經獲得了自由。”
此時，道德稍微停頓了片刻，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似乎正在回憶起一段痛苦的往事。
接著，他又緩緩說道：“當他們真正意識到自己重獲自由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們麵帶微笑，帶著解脫的神情，紛紛選擇了自我了斷。”
“數十萬的智慧種族，就在我的眼前，麵帶微笑地走向了死亡。”
“有的人手持武器自儘，有的人則撿起石頭砸向自己，還有的人甚至用牙齒瘋狂撕咬著自己。”
“你們可曾親眼目睹過有人活生生用牙齒把自己咬死的場景？而這樣的慘狀，出現在我眼前的竟然不止一個！”
“最後，隻剩下滿地的屍體。”
“沒有人前來感激我，也沒有人願意再多看我一眼。”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自由後的唯一願望，便是立刻死去。”
兩人被道德的話震撼得幾乎無法呼吸。
眼前仿佛浮現出那數十萬智慧種族麵帶微笑、決然赴死的場景，他們用最殘忍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隻為了逃離這個地獄般的世界。
每一個畫麵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無情地割破他們的心靈。
“為什麼會這樣？”靈寶喃喃自語道。
道德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解釋地說道：“也許，在那樣殘酷的環境下，他們早已失去了生存的勇氣和希望。”
“自由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所以當它真正到來時，他們卻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元始和靈寶紛紛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著道德所說的話。
正說著話的時候，下一名要參加典禮的少女被帶了上來。
沒錯！她竟然是被兩個人用胳膊架著上來的。
與明明不同的是，這位少女的臉色蒼白如紙，但卻帶著一抹決然和超脫死亡的堅定。
她被帶到了木桶旁，安靜地站在那裡。
村長看了一眼少女，然後再次開口，要求她按照規矩舉行儀式。
然而，少女並沒有動手，隻是默默地看著村長，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聲的反抗。
半晌之後，少女才緩緩開口道：“爺爺，我的親爺爺啊，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和藹慈祥、為了村民可以任勞任怨的您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說，是因為那個靈魔教的祭司？”
“自從他走後，您的變化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您不僅外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七十三歲的老人一下子變回了四十歲的中年模樣，而且連性格都變得如此惡劣，簡直判若兩人。”
少女越說越激動，淚水不斷地流淌下來：“爺爺，您知道嗎？”
“您現在的所作所為讓我們感到無比恐懼和陌生。”
“孫爺爺僅僅是對這個典禮提出了幾句批評意見，認為這是一種邪教行為，可您竟然就毫不猶豫地親手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交好了六十多年的兄弟撕成兩半。”
“這種殘忍的行為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這還是我曾經熟悉的爺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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