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白齊滿臉驚愕,他完全沒有料到,阻擋尊者晉升為真神的竟然是一件具體的物品,而非他原先所想的某種法則或參悟。
這個答案著實令他大吃一驚。
“沒錯,就是神格……”空間神主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在回應白齊,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和感慨。
白齊正欲開口追問,卻見空間神主突然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接著,空間神主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僅僅是這樣一件東西,便將尊者們的前路硬生生地斬斷了。”
“當一個人修煉至尊者大圓滿境界後,無論他如何努力,無論他怎樣持續修煉,都不會再有絲毫的長進。”
“他的實力將永遠被定格在那個階段,無法再進一步。真神的道路看似近在咫尺,卻如同被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所阻隔,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你能想象那種感受嗎?”
白齊聞言,不禁沉默了下來。
他雖然尚未達到尊者的高度,但從空間神主的描述中,他已然能夠感受到那種絕望和無奈。
然而,空間神主並未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緊接著又說道:“你當然理解不了,畢竟你如今不過才區區帥級罷了。”
說罷,空間神主的目光遠遠地投向天邊,仿佛透過那無儘的虛空,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似乎沉浸在了回憶之中。
......
在一片殘破不堪的戰場上,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景象。焦黑的土地像被火烤過一樣,翻湧著暗紫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一種壓抑和恐懼。
斷裂的青銅戰戟斜插在彈坑中央,戟刃上凝結的血珠,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地墜落,然後在地麵上腐蝕出一個個滋滋作響的孔洞,仿佛這些血珠有著強烈的腐蝕性。
戰場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它們以一種違背常理的角度扭曲堆疊在一起,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破碎的鱗甲和折斷的羽翼散落在各處,有些還嵌著半截染血的結晶,這些結晶散發著幽藍的微光,在這片黑暗的戰場上顯得格外詭異。
百米深的溝壑縱橫交錯,宛如巨獸撕裂大地的爪痕,這些溝壑底部還漂浮著未完全消散的神力殘渣,它們時而迸發出刺目的雷光,將這片戰場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在遠處,矗立著半截倒塌的神像,神像的麵容已經殘缺不全,但仍然可以看出它凝固著驚恐的表情。
神像的脖頸處斷裂的傷口還在流淌著金色的血液,這些血液滲入土地後,蒸騰起腥臭的白霧,使得整個戰場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破碎的雲層間垂下無數鎖鏈,這些鎖鏈的末端拖拽著破碎的星辰殘骸,它們在這片死寂的戰場上空緩緩旋轉,將暗紅的月光絞成了支離破碎的光斑,仿佛是這片戰場上最後的一點生機。
而在這片荒蕪的戰場上,最後站著的,隻有兩個人。
“星星……”那名英俊的中年男子麵色如死灰一般,毫無生氣地凝視著麵前的女子。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絕望所籠罩。
而那名女子,則手持一把鋒利的短劍,短劍的尖端深深地刺入了中年男子的胸膛。鮮血順著短劍的劍身流淌而下,染紅了男子的衣衫。
女子的麵容極其美麗,然而此刻,她那原本姣好的麵容卻被猙獰所取代。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透露出一種瘋狂和決絕。
“為什麼?”中年男子的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他的聲音低沉而微弱,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女子的雙眼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她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她緊咬著牙關,說道:“空,彆怪我!我受夠了,在這尊者級的巔峰困了太久太久了,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如果隻是其他的事情,或許我還能忍耐,但是現在,神格就在眼前,我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