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
陳昊重複著這個詞，感覺喉嚨有些發乾。
檢測室裡冰冷的空氣似乎突然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甸甸的重量。
楊教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控製台前快速操作了幾下。
一道淡藍色的能量屏障無聲地升起，將整個檢測室完全封閉。
“接下來我要說的，屬於協會最高機密。”她的聲音壓得極低，眼神銳利如刀，“按照常規程序，本不該告訴一個剛剛通過檢測的新人。但你的情況……太特殊了。”
陳昊坐直身體，檢測儀器的殘餘能量還在他的神經末梢跳躍，帶來輕微的刺痛感。
那片浩瀚星空的景象依然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尤其是那個盤膝坐在宇宙中的身影——雖然看不清麵容，卻能感受到那種俯瞰眾生的威嚴。
“你知道通天塔的來曆嗎？”楊教授突然問了一個看似不相乾的問題。
“學校教過，三十多年前突然出現在藍星各處，連接著不同的世界。”
“沒錯。但教科書上沒說的是，通天塔並非自然形成。”楊教授調出一個全息影像，顯示出一座巍峨巨塔的結構圖，“我們有充分證據表明，它是被‘建造’出來的。”
“被誰？”
“不知道。”楊教授搖頭，“但我們懷疑，建造者可能就是你在幻象中看到的那類存在——某些高等文明，或者按古老的說法，‘神靈’。”
陳昊感到脊背一陣發涼：“您的意思是，我們和魔族的戰爭，可能是在某些‘神靈’的注視下進行的？”
“不止是注視。”楊教授的表情異常凝重，“我們懷疑，通天塔本身就是一個試煉場，而魔族和我們，都隻是參與試煉的棋子。”
這個猜測太過震撼，讓陳昊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想起趙監察使描述的戰場慘狀，那些前仆後繼的征伐組成員，那些在通天塔中隕落的超凡者……如果這一切都隻是某個高等存在的“遊戲”，那所有的犧牲又算什麼？
“不可能……”他喃喃道，“武祖知道這些嗎？”
“武祖白齊是第一批進入通天塔的人類，也是他帶回了《氣運皇庭》。”楊教授意味深長地說，“你認為，他是從哪裡得到這本改變人類命運的典籍的？”
陳昊猛地抬頭：“是從通天塔裡？”
“更準確地說，是從塔內的‘某件寶物’那裡。”楊教授調出一段模糊的影像記錄——一個白衣男子站在岩土之中，麵前是一個充滿神意的墓碑。
“這是武祖在通天塔在得到《氣運皇庭》時留下的影像。”
陳昊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那個白衣男子的身影。
雖然影像極其模糊，但他能感覺到，白衣男子身上的那種與人完全不同的氣質。
“所以……神靈是真實存在的？那他們為什麼要建造通天塔？為什麼要讓我們和魔族互相廝殺？”
“這些問題，三十年來我們一直在尋找答案。”楊教授關閉影像，“目前比較主流的推測是，通天塔是一個篩選機製，目的是選拔出符合某種標準的個體或者文明。”
“那魔族……”
“隻是另一個被選中的文明而已。”楊教授接話道，“而且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魔族世界也存在類似的‘神靈’信仰，他們稱其為‘魔神’，並認為通天塔是魔神賜予的試煉之路。”
陳昊消化著這些信息，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徹底顛覆。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人族是在為生存而戰，是為了保護藍星而對抗外來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