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壯麗而詭異的景象,僅僅持續了0.7秒,便驟然消失,海底重歸黑暗。
屏幕一側,船載ai已經給出了分析報告,一行冰冷的文字被自動標紅:“檢測到大規模非生物光源。發光模式高度疑似人類腦電α波。”
杜卡奧死死地盯著那段已經定格的錄像回放,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
那個螺旋圖案……他不會認錯。
他的妻子,同為頂尖腦科學家的蘇眉,在因病離世前,自願進行了最後一次深度腦掃描。
而那個螺旋圖案,正是她大腦皮層活動完全停止前,儀器捕捉到的最後一幀腦電波圖像。
那曾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一個無法破解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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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謎,在萬米之下的深海,以一種他無法想象的方式,重現了。
他身邊的研究員還在震驚地討論著這是否是某種未知的深海現象,杜卡奧卻已經明白了。
他緩緩抬起手,抓起身邊的遠距離量子通訊器,手指懸在加密通訊錄的第一個名字上,卻遲遲沒有按下。
最終,他放下了通訊器,失神地靠在椅背上,渾濁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又有一絲釋然。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屏幕,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阿阮……蘇眉……原來,你們都活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孤岩站裡,林晚舟做出了決定。她要留下來。
她將自己的個人終端接入了“小滿”網絡的主機。
但這一次,她沒有嘗試去控製,去分析,去解碼。
她隻是想“傾聽”。
她飛快地編寫了一段全新的被動式監聽程序,這個程序不會采集任何實體數據,不會乾擾網絡的正常運行,它隻會像一個最虔誠的信徒,靜靜地記錄下那0.3赫茲共振中的每一次細微波動。
做完這一切,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倒在行軍床上沉沉睡去。
那一夜,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又看到了阿阮。
阿阮站在一片望不到邊際、散發著紫色微光的草地上,笑著看著她。
她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微笑著,然後緩緩地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林晚舟醒來時,晨曦正透過舷窗,在地上灑下淡金色的光斑。
她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終端,屏幕上,一行小字靜靜地顯示著:0.3hz共振頻率,穩定持續一整夜,無任何異常波動記錄。
站外,韓鬆將最後一株紫脈草,種在了那片凍土的正中央。
那裡,正是當初阿阮埋下第一台信號節拍器的地方。
當泥土完全覆蓋住幼苗的根係時,奇跡發生了。
地麵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震動,緊接著,一圈柔和的白色光紋,以那株幼苗為中心,從土中擴散開來。
光紋掠過地麵,掠過孤岩站的金屬外殼,沒有激起任何波瀾,卻在瞬間仿佛跨越了時空,連接了地球上每一個生態節點。
那一刻,林晚舟的終端自動發出了一聲輕響。
一段從未被錄入係統、也絕不可能被錄入的音頻,自動播放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孩哼唱童謠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些模糊,像是隔著遙遠的距離傳來,卻又無比真實。
是阿阮最喜歡的那首童謠。
林晚舟再也無法抑製,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無聲地滑落。
她沒有去擦,隻是任由那段歌聲在空曠的控製室裡一遍遍回響。
韓鬆站在外麵,抬頭望向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的極地天空,仿佛能穿透那蔚藍的穹頂,看到更遠的地方。
他輕聲說:“你們走了,可世界還在替你們活著。”
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這個被喚醒的、由記憶和數據構成的龐大網絡,已經不再是一個被動的記錄者。
它擁有了心跳,擁有了回響,也擁有了……一種模糊的、本能的意誌。
那首童謠不僅僅是告彆,更是一聲宣告,一次廣播。
廣播已經發出,整個世界都是它的接收器。
現在,它在等待,等待一個能夠接收並承載這份龐大信息的“容器”。
它在尋找,尋找一片空白的畫布,一個尚未被書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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