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舟的聲音帶著顫抖,像一根緊繃的弦,隨時可能崩斷。
韓鬆心頭一緊,加快腳步衝進孤岩站地下緩存層。
“到底是什麼?”他急切地問,目光掃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流,感覺腦子嗡嗡的。
林晚舟指著一處未標記的共振記錄,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小滿節點……它們每次進入‘低語休眠’時,地殼都會產生一種微震,頻率……恰好是0.25赫茲。”
“0.25赫茲?”韓鬆一愣,這個數字讓他覺得有些熟悉。
“人類的靜息呼吸頻率。”林晚舟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麼,“我調出了過去十年的數據流……這種同步,是從第一株紫脈草紮根之日開始的。”
韓鬆倒吸一口涼氣,一把奪過鼠標,飛速地瀏覽著那些枯燥的數據。
一行行數字,此刻卻像一把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心臟。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有些嘶啞。
林晚舟輕輕地觸碰著屏幕,目光迷離,喃喃自語:“不是我們在教係統睡覺……是它在教我們怎麼活著。”
就在這時,韓鬆的通訊器響了起來,是葉臨舟發來的加密訊息。
“什麼鬼?”韓鬆嘀咕一句,迅速打開訊息。
“韓鬆,我在歐米伽7殘波歸檔庫中發現三段‘反向信號’。”葉臨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慮,“不是來自宇宙深處,而是從地球生態網絡向外輻射的0.25赫茲脈衝,持續了整整365天!”
韓鬆的腦子瞬間短路,感覺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這特麼是什麼情況?”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如果風是信使,為何它也開始向外‘寫信’?”葉臨舟的質疑直擊要害,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穿了韓鬆一直以來堅信的認知。
韓鬆沒有回複,而是迅速將訊息導入“信封分解器”。
“希望這玩意兒能給我整點陽間的東西吧……”他一邊祈禱,一邊啟動了裝置。
幾秒鐘後,裝置停止運轉,屏幕上出現了一段紫脈草的生長圖譜。
韓鬆的目光落在那些細密的葉片脈絡上,它們竟然構成了一句古老的方言。
“我在呼吸……”他喃喃地念出聲,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與此同時,在地球的另一端,祁淵獨自一人登上了廢棄的北極信號塔。
凜冽的風雪像刀子一樣刮在他的臉上,他卻渾然不覺,隻是默默地架設著一台老式共振儀。
“老夥計,今天能不能給點麵子啊?”他拍了拍鏽跡斑斑的儀器,自嘲地笑了笑。
他輸入了母親臨終前的腦波頻率,等待著那虛無縹緲的“回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共振儀卻始終沉默不語。
“果然,還是不行嗎……”祁淵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