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舟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卻在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間,愣在了原地。
隻見韓鬆正對著全息投影,神情專注,指尖在空中飛舞,仿佛一位在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
投影上,無數細小的光點如同星辰般閃爍,那是全球紫脈草的實時數據流。
他聽到動靜,轉過頭,溫和一笑:“晚舟,你來得正好,看看這個……”
“等一下!韓鬆!”林晚舟顧不上喘氣,一把拉住他,“你先看看這個!”說著,她將平板電腦上的數據報告懟到韓鬆眼前,“我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韓鬆疑惑地接過平板,快速瀏覽著屏幕上的數據。
起初,他的表情還算平靜,但隨著一行行數字掠過,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抬起頭,鏡片後目光銳利,“這是……十年來的氣象數據對比?”
“沒錯!”林晚舟語速飛快,“我發現,每個月滿月前後24小時,全球紫脈草都會同步釋放微量負離子,雖然量很小,但卻恰好抵消了城市靜電峰值,讓大氣電導率提升了1.8!”
“1.8?”韓鬆喃喃自語,這個數字看似微小,但在全球尺度上,卻足以產生巨大的影響。
他猛然抬頭,看向林晚舟,“你確定數據準確?”
“我反複核對了三遍!”林晚舟肯定地點頭,“而且……更詭異的是,這一現象,是從第一封‘未寄信’被分解之日開始出現的!”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兩人都沉默了。
“未寄信……”韓鬆輕聲重複著這個詞,他突然想起陸昭交給他的控製器,想起全球紫脈草同時開放的奇景,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湧上心頭。
與此同時,在孤岩站的另一端,深空信號歸檔員葉臨舟正對著一堆塵封的舊數據抓狂。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他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桌麵上堆滿了各種氣象數據圖表,淩亂不堪。
作為一名嚴謹的信號歸檔員,葉臨舟向來信奉“可驗證的逝者回響”。
但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數據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再次確認了一遍數據。
沒錯,每月滿月前後24小時,全球紫脈草都會同步釋放微量負離子,恰好抵消城市靜電峰值,使大氣電導率提升1.8。
更詭異的是,這一現象,始於第一封“未寄信”被分解之日。
這絕不是巧合!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作為一個數據控,他必須找到合理的解釋。
他打開通訊器,撥通了林晚舟的號碼。
“晚舟,我是葉臨舟。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數據,可能和你正在研究的項目有關。”
“你說!”林晚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依然充滿乾勁。
葉臨舟快速地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林晚舟。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葉臨舟,你相信愛能影響重力嗎?”林晚舟的聲音有些飄忽,仿佛在問他,又仿佛在問自己。
葉臨舟愣住了。
他一向認為,情感是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可能影響到物理現實?
“如果愛能影響重力……”他喃喃自語,這句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
他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
“我們……還算是自然嗎?”他顫抖著問道。
沒等林晚舟回答,他就掛斷了電話。
他需要更多的數據,更多的證據,來驗證這個可怕的猜想。
與此同時,韓鬆也接到了來自生態監測站的緊急預警。
“韓工!北極冰蓋融水出現異常!”通訊器裡傳來急促的聲音,“我們監測到冰下洋流正在形成異常渦流,強度還在持續增加!”
“渦流?”韓鬆眉頭緊鎖,冰蓋融水形成的渦流並不罕見,但強度持續增加就有些不尋常了。
“立刻追蹤渦流源頭!”他命令道。
幾分鐘後,追蹤結果傳了回來。
“源頭位於……深海紫脈草根係!”監測員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恐,“我們發現,深海紫脈草的根係正在有節奏地收縮,推動洋流形成閉環!”
“根係收縮?”韓鬆更加疑惑了,紫脈草的根係怎麼會突然收縮?
而且還是有節奏地收縮?
“立刻準備深海觀測艙!”他當機立斷,“我要親自去看看!”
幾個小時後,韓鬆乘坐深海觀測艙,緩緩下潛到北極冰下的深海區域。
當觀測艙的燈光照亮海底時,韓鬆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了。
隻見無數紫色的根係如同巨大的觸手般,在黑暗的海水中舞動,它們有節奏地收縮、舒張,每一次“呼吸”,都帶動海水上升0.3厘米。
這簡直就像一片巨大的肺葉!
韓鬆緩緩靠近一片紫脈草葉片,仔細觀察著它的結構。
突然,他發現葉片內壁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動。
他調整燈光,更加仔細地觀察著。
下一秒,他徹底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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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片內壁竟然映出了一個人的麵容!
那是一個年輕女性的麵容,眉眼溫柔,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那是……他的母親!
不是影像,而是由葉綠素自然排列而成,就像一幅精美的油畫,栩栩如生。
“你們……連形狀都記得……”韓鬆輕聲說道,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與此同時,在遠離海岸線的高原之上,前銀河聯盟哲學官祁淵正站在觀星台上,仰望著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