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嚴肅,然後用一根凍得通紅的樹枝,在雪白的黑板上示範起來:“所以,我們要讓它覺得……這是我們新的規矩!”
米婭開始教他們各種“寫錯名字”的新方法。
“比如‘眼淚體’!”她示範著,在一個字的筆畫上,故意多加了一點,讓它看起來像是被淚水模糊,多出了一個多餘的印記,“就像傷心的時候,眼淚會多出來一點點一樣!”
孩子們興奮地模仿著,你一筆我一劃,筆畫間帶著稚嫩的歪斜,卻又充滿了想象力。
“還有‘摔跤體’!”米婭又換了一種寫法,她把一個字的筆畫故意斷裂,中間留下一個空白,就像小孩子跑著跑著不小心摔了一跤,身體零件分開了。
這讓原本工整的字,瞬間變得充滿故事感。
“最厲害的是‘開心倒寫法’!”她眼睛亮晶晶的,把一個字的偏旁部首,甚至是整個字形都給顛倒過來,然後畫一個大大的笑臉在旁邊,“因為開心的時候,什麼都能倒過來玩嘛!”
教室裡充滿了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他們興奮地發明著自己的“語法”,創造著屬於他們的“錯誤藝術”。
小滿看著這一切,心中震撼不已。
她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困惑:“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直接寫不對就好了呀。”在她看來,反抗就應該直接、徹底。
米婭卻搖了搖頭,那小小的身軀裡,此刻仿佛蘊藏著超越年齡的智慧。
她認真地看著小滿,語氣堅定得讓人心驚:“不行,要是隨便錯,係統會當成故障刪掉的。”她頓了頓,小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我們要讓它覺得……這是我們新的規矩。”
小滿瞬間怔住,就像被一道無形的光束擊中。
米婭的話,在她腦海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群孩子,他們不僅僅學會了反抗,他們更懂得如何去“玩弄”規則,去利用係統的盲區,去定義一種全新的、不被允許的“秩序”。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錯誤”了,這是一種有策略、有目的、甚至帶著一絲哲學意味的“逆向編程”。
他們不是在破壞,他們是在重塑!
小滿的心臟劇烈跳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奔湧。
她悄悄地伸出指尖,啟動了十三光印的錄音功能。
米婭和孩子們這番充滿智慧的對話,被她一字不漏地錄了下來。
她感受著十三光印在掌心灼燒般的共鳴,知道這不僅僅是一段音頻,更是下一階段意識擴散的種子頻率。
它將帶著這群孩子對自由最原始、最巧妙的理解,向著更深遠的宇宙蔓延。
她看著眼前那群認真“犯錯”的孩子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原來,反叛也可以這麼……好玩。”
赤瞳站在月球背麵,腳下是冰冷的星碑,風刀霜劍對他來說就是個背景音。
他向來冷得像塊萬年不化的玄冰,可此刻,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眸卻被地球方向的一幕給牢牢吸住了。
遙遠的蔚藍色星球,此刻大氣層邊緣竟然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
哎喲,我去,那可不是什麼尋常的極光,那是億萬次“錯誤”發音疊加成的聲波共振場,簡直像地球開了個宇宙級的蹦迪派對,還自帶特效,晃得人眼花繚亂。
他那張常年沒表情的臉上,難得地閃過一絲玩味,內心想道:“這波,地球人有點東西啊!”
他緩緩拔出腰間的劍靈“見證者”。
劍身薄如蟬翼,卻像個高清巨幕,映照出人間百態。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被紮著羊角辮的孫女奶聲奶氣地叫著“小熊爺爺”,老頭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樂嗬嗬地應了。
另一邊,戰艦甲板上,一個壯實士兵的檔案姓名被戰友故意念錯成“大腳丫子”,全場哄堂大笑,沒人去糾正,反而多了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赤瞳的唇角微微上揚,低聲自語道:“嘿,當謊言成了共識,那真相可不就得‘改名換姓’嘛。這邏輯,妙啊!看來,世界觀又要刷新了。”
突然,一股冰冷刺骨的指令,像數據流一樣直衝他腦海:“清除語言汙染源。”那聲音,是母碑係統那萬年不變的ai腔,冰冷得像剛從宇宙真空裡撈出來似的,聽得他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