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也沒追擊,他不敢賭徐庶是否有後手。
看到大局已定的諸葛也感歎道:“孝直此計,實在精妙!以分散之兵設下誘餌,再以伏兵合圍,這中間對於時機的把握甚為精妙!”
回到營地的徐庶看到無人追人,也是有點鬱悶,他早就有了失敗的打算,如果對方追來,自己的那個計策必然能奏效!
“看來,這天下謀士,能人輩出,我徐庶萬不可再自負。”
很快,身在襄陽的劉表收到了戰報,黃祖援軍全軍覆沒,徐庶大敗原地防守。
蒯良捧著戰報,眼中滿是陰鷙:“主公,徐庶領軍不利致我軍受損,按軍法當斬!若不重懲,日後如何服眾?”
“蒯先生此言差矣。”伊籍快步上前,袍角帶起一陣風,“徐庶雖敗,卻能據守不退保住防線,足見其謀略。如今戰事膠著,臨陣換將乃大忌啊!”
劉表也不是老糊塗,也是知道徐庶的才能,一時間決斷不了。
“且容本侯再想想……”
前一天,蔡夫人斜倚在繡榻上,張宏垂手立在一旁,輕聲道:“夫人,這幾日少主乖巧了許多,何不去敬母寺還願!”
隱藏在劉表府內許久的張宏終於接到了秦風的命令,他之前憑借劉璋使者的身份,接近了劉表,又憑借他特殊的技能,獲得了蔡夫人的信任,經常服侍左右。
當然,寺院裡的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
劉表拖著疲憊身軀踏入寢殿,最近公務太多了,南麵的幻劍盟一直在猛攻江陵,現在鐵血盟又要吞並江夏。
“夫君回來了?”蔡夫人蓮步輕移,素手接過侍從遞來的銅盆,親自絞了溫熱的巾帕,“先擦擦臉!”
她一邊說,一邊幫劉表擦臉,身體貼的緊緊的。
劉表順勢把蔡夫人抱住啊,就往床邊走去。
“夫君,不要!”蔡夫人嘴裡說不要,身體卻異常誠實。
光天白日,劉表就開始排解自己的壓力,不過他畢竟年紀不小了,不到半炷香時間,一陣劇烈的抖動後,整個人都癱軟了。
蔡夫人心中有些許多不滿,回想起張宏給她講的戲曲,裡麵的有一個賣油郎,癡情於花魁,聽說足足一整夜都沒睡覺。
半晌,蔡夫人幽幽開口:“妾身今日去白馬寺上香,那慧明大師拉著我,說了好些蹊蹺話。”
“哦?”劉表抬眼,見她眉間凝著愁緒,不由放緩語氣,“大師說了什麼?”
“他說...”蔡夫人咬著唇,睫毛輕顫,“說琮兒命格貴重,卻與帶‘鼠’之人犯衝,近日恐有血光之災。”
她忽然抓住劉表的手,指尖冰涼,“夫君可還記得,那徐庶的‘庶’字與‘鼠’字極為相似!”
劉表神色一凜,手中茶盞險些跌落。他想起今早蒯良參奏徐庶的話語,又想起幼子劉琮天真的笑顏,心口一陣發緊。
“妾身思來想去,越想越怕。”蔡夫人將頭埋入他肩窩,聲音帶著哭腔,“自從徐庶領軍,戰事屢屢不順,莫不是他克了琮兒?若再讓他掌兵,萬一...”
劉表已經下定決心。“明日...明日就命劉磐去接替徐庶。”他閉上眼,“讓徐庶即刻回襄陽,聽候發落。”
徐庶營地。
後方的斥候瞳孔驟然收縮——五千騎兵鐵甲鋥亮,軍旗上“劉”字翻飛,竟是自家旗號。
“定是主公派來的援軍!”斥候興奮的前去稟報,徐庶卻總覺哪裡不對。這支援軍怎麼隻有五千,人數太少了。
馬蹄聲如悶雷滾過,劉磐端坐馬上,身後親衛齊刷刷抽出長刀。
“徐庶聽令!”他抖開卷軸,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奉主公之命,你臨陣怯懦致損兵折將,即刻卸甲回襄陽聽候問罪!”
將士嘩然。徐庶身形晃了晃,令旗“啪嗒”墜地。
“我還有話要說!”
“你回去說給主公吧!”
徐庶頓時心灰意冷,他原本還想交接一下防禦情況,特彆是他最後的後手,不過現在人家好像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