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槐大部分時候都挺聰明的,但是一旦牽扯到陸晚吟、墨羽和霜冉的時候,他的判斷力會出現明顯的下滑。
比如現在。
明知道血月教會和這附近可能都存在詛咒,明明知道百骸對於精神攻擊的抗性不比夏玥好到哪兒去,但他還是選擇留在陸晚吟身邊,讓其他人前往小鎮調查。
原因很簡單。剛才夏露爾告訴他,陸晚吟暫時不要離開血月教會,因為她的精神還在和母親的那些好朋友建立聯係。
現在離開血月教會可能對她的精神產生永久性損害。
所以現在,薑槐坐在教會的一間小房間裡,已經開始懷疑剛才對夏玥說的那些話是否正確。
是不是自己才是出問題的這一邊了。
窗外,雨水依然在下,打在教會古老的彩色玻璃上,發出輕微的敲擊聲。
房間裡隻有一盞昏黃的台燈,照亮了陸晚吟蒼白的臉龐。
而夏玥等人在接到小鎮上出現詛咒的消息之後,居然開著車前往了小鎮。
之前的所有部署全部作廢,他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力量,完全就和一般的調查員一樣,開著兩輛吉普車朝著小鎮駛去。
薑槐捂著自己的頭,坐在床邊,輕輕握著陸晚吟的手。
如果不是因為有霜冉在幫他穩定精神,可能他也以為自己隻是SCP基金會的一名普通調查員了。
"主人,你還好嗎?“霜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薑槐輕輕搖頭:”不太好。我感覺自己的記憶在被篡改,有些事情我記不清了,而且.......血月教會到底存在著什麼,我感覺自己和監獄的聯係也越來越弱,從沒有如此.....無力。"
霜冉沒有說話,但薑槐能感覺到一股冰涼的力量從腦海深處擴散,幫助他抵抗著那些試圖侵入的外來意識。
"夏玥他們已經完全被影響了。"
薑槐低聲說道,"他們現在真的相信自己是SCP基金會的調查員,去調查什麼SCP1....1啥....忘記了。"
“173,雕像。不僅是他們。"
霜冉的聲音帶著一絲憂慮,這對她來說很少見,"整個血月教會附近小鎮的人都開始相信這些網絡創作是真實存在的。更糟的是,隨著信念的增強,這些東西真的開始在現實中出現。"
薑槐看向床上的陸晚吟,她的睡顏平靜,但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夢中也感受到了某種不安。
"夏露爾告訴我,陸晚吟不能離開這裡。"
薑槐輕聲說,"但我現在懷疑這是不是也是詛咒的一部分,讓我們分散。"
"很可能,但我們也不能冒險。如果陸晚吟的精神真的和這個地方有所聯係,強行帶她離開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就在這時候,薑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李牧寒的名字,他迅速接通。
"薑槐,聽得到嗎?“李牧寒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背景音嘈雜,似乎有風雨和引擎的聲音。
"聽得到,"薑槐回答,“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我現在正跟隨寒鴉小隊去尋找詛咒源頭,"李牧寒的聲音簡潔有力,"你那邊有沒有什麼線索?"
薑槐皺著眉頭,感到一陣頭痛襲來。
他的思緒變得混亂,記憶碎片在腦海中交錯。”不知道,"他下意識地說,"看看手冊,手冊上怎麼說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然後李牧寒的聲音變得嚴厲:"老薑!你清醒一點!咱們不是什麼調查員!不需要什麼手冊!"
薑槐隻覺得頭痛欲裂,無法思考。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捂著太陽穴坐回床邊的椅子上。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
夏葛瑞絲走了進來,她的黑色風衣上還帶著雨水,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微光。
她先是走到床邊,查看了一下陸晚吟的情況,修長的手指輕觸陸晚吟的額頭,似乎在感應什麼。
然後她轉向薑槐:”不用擔心,她很快就會醒來。"
薑槐微微點了點頭,但眼中仍有疑惑:"女士,這種超自然事件...我們該怎麼處理?"
他的聲音有些遲疑,似乎不確定自己的身份。
夏葛瑞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其實你剛才已經說出了解決辦法。"
薑槐一愣:"我說了什麼?"
"手冊,“夏葛瑞絲說道,語氣平靜但充滿力量,"之前的詛咒從不現身,也不會化作任何實體,所以我們拿它沒辦法。"
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雨幕:"但是現在,它第一次盯上了目標,化為了詛咒物。也就是那些被杜撰出來的SCP基金會的產物。"
夏葛瑞絲轉身,直視薑槐的眼睛:“那麼...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薑槐感到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在清晰起來,霜冉的力量幫助他抵抗著詛咒的乾擾。
"按照...SCP基金會的設定處理?”他試探性地說。
“正是如此,”夏葛瑞絲點頭確認,“詛咒已經實體化為那些SCP實體,而每個SCP都有特定的收容方法。我們需要按照那些方法收容它們。"
"但那些都是虛構的,”薑槐反駁,“那些收容方法不是真的有效。"
"在正常情況下,是的,”夏葛瑞絲承認,“但現在詛咒已經接受了這套規則。它相信自己是那些SCP實體,那麼它也必須遵循那些實體的規則和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