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巧開始向薑槐灌輸一係列複雜到令人發指的口令。
那些口令並非單純的詞語。
而是混合了特定頻率的靈魂震蕩,扭曲的宇宙弦音。
每一條口令都像是一把鑰匙。
對應著永恒宮殿中不同區域的權限。
“......你能說中文嗎?”
薑槐聽得頭昏腦脹,他覺得自己像是在旁聽一門關於神學和量子物理的混合課程。
他剛想說。
“要不你再說一次?我記一下筆記。”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
墨巧已經打了個響指。
薑槐隻覺得周圍的空間瞬間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撕裂、折疊。
眼前的辦公室化作了無數旋轉的光帶。
失重感和強烈的眩暈感隻持續了不到一秒。
當他的雙腳再次接觸到堅實的地麵時,眼前的景象已經徹底改變。
他被墨巧直接送到了永恒存在於某個未知星係中那座龐大而扭曲的宮殿。
說是宮殿。
但其實這裡更像是永恒的監獄。
一個用來囚禁那些敢於反抗他的強者的牢籠。
薑槐站在一處由不知名黑色晶體構成的平台上。
腳下的地麵光滑如鏡,卻倒映不出任何影子。
頭頂沒有天空,隻有一片深邃到令人心悸的黑暗。
遠處的建築違反了所有已知的物理定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金屬和某種古老塵埃的味道,冰冷而稀薄。
整個空間都籠罩在一片死寂之中,隻有一種仿佛來自宇宙本身的嗡嗡聲。
在不斷地衝擊著他的耳膜和靈魂。
他能感覺到無數道強大而冰冷的視線,正從那些扭曲建築的陰影中投射到自己身上,審視著他這個不速之客。
薑槐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回想著墨巧最後的囑咐。
不要露怯。
老子再怎麼也算是個人物。
他挺直了腰板,努力回憶著自己被稱為柴郡貓殺戮機時候的派頭。
就在這時,兩道閃爍著猩紅光芒的身影。
無聲無息地從他前方的陰影中浮現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看守者監獄大門的兩尊巨大石像惡魔。
它們的身體由黑曜石般的晶體構成。
關節處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
手中握著和它們身體一樣巨大的戰斧。
它們矗立在通往監獄的唯一入口兩側,如同兩座亙古不變的山峰。
“阿塔納,卡西瓦!”
其中一尊石像惡魔開口了。
它的聲音像是無數岩石摩擦擠壓發出的轟鳴。
每一個音節都帶著令人靈魂戰栗的威壓。
等等,等等。
薑槐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墨巧剛才說過這個,這是第一道關卡的口令詢問。
該怎麼回答來著?
那一大串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哪一句?
他冷著眼麵無表情地看向那兩尊石像鬼惡魔。
腦子裡飛速尋找著正確答案。
兩隻惡魔似乎有些猶豫了。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典獄長。
永恒麾下最能打的幾員猛將之一。
它們雖然是直屬於永恒意誌的近衛。
不隸屬於任何軍團。
可畢竟典獄長的赫赫凶名在外。
力量深不可測。
它們也不敢貿然出手。
其中一隻石像惡魔悄悄轉過頭。
對另一隻用它們那嘰裡咕嚕的語言低語:
“塔嗒,卡拉西甲?”(是不是剛才咱語氣太狠了,典獄長大人生氣了?)
另一隻也小聲回應。
“索卡西斯,塔哈卡?”(不曉得啊,它瞪著咱們呢……咋整啊?)
薑槐總算是從那堆亂麻般的記憶裡,揪出了一個聽起來最像的暗號。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自認為最符合“典獄長”身份的威嚴語氣說道。
“蘇卡不列!”
此言一出,兩隻石像鬼立刻渾身一顫。
連手中的戰斧都抖了一下。
“尤尤,尤裡蹭!滿昏!”(臥槽,它罵人!)
“斯通德嗩呐……卡蘇?”(典獄長大人生氣了,咱們道歉?)
薑槐看著它們那副驚恐的樣子。
滿腦子都是問號。
難道我說錯了?
這反應不對啊。
再想想……墨巧說的那些……好像還有一句更複雜的……
於是,他嘗試了第二個他覺得很酷的暗號,用更加低沉的語調念了出來。
“CthuFhatgn!”
這下,兩隻石像鬼惡魔的反應更大了,它們身上的幽藍色火焰都猛地躥高了一截。
“@!¥!@@?”(它讓咱倆去吃屎?)
“@¥@¥!@#!”(臥槽,就算它是典獄長,這也太侮辱人了!)
兩尊石像惡魔,將手中的巨大戰斧,猛地交叉在了大門中間。
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
它們深吸一口氣,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薑槐。
擺出了明顯的戰鬥姿態。
我又說錯了?
薑槐鬱悶了。
這都什麼破暗號。
行吧……再試一次!這次肯定對了!
他大聲喊出了最後一個口號。
“瓦坎達forever!”
“@!¥#!!”(它要動手了?!)
“@¥@#@!”(快!快叫人!)
“殺!!!”
這一次,這個字薑槐總算是聽懂了。
他捏緊了拳頭,骨節發出一連串爆響。
一分鐘後。
兩隻巨大的惡魔,已經變成了一地破碎的、冒著黑煙的石頭。
慘死在了大門口。
薑槐蹲在地上,抓起一塊惡魔的“屍體”殘骸,放進嘴裡“嘎嘣嘎嘣”地嚼著,像是在吃一塊特彆硬的餅乾。
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埋怨。
“這墨巧給的暗號,也不靈啊……還是拳頭最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