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白光從天而降。
一把帶著白色劍穗的長劍直接刺穿了那巨龍脖子處的鱗片。
而後少女手持長劍在那巨大的身體上跳躍,突刺。
她落在地麵的同時,一甩劍上的龍血。
一頭馬尾在腥風血雨之中飛舞。
邵羽回頭,看著那頭因為憤怒和痛苦而朝著她怒吼的巨龍。
她麵無表情,單手負劍麵對巨龍。
“它就交給我了。”
...
...
此刻的房車裡。
墨羽緊緊地抱著懷中的薑翎。
薑翎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他的身上,覆蓋著無數隻散發著幽光的藍色蝴蝶。
仿佛陷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
墨巧正跪坐在他的身邊,她的十指上。
延伸出幾條幾乎透明的淡藍色絲線。
連接著薑翎的太陽穴和心臟。
“還要多久?”
墨羽看著外麵慘烈的戰況,忍不住問道。
墨巧緊皺著眉頭。
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打擾的專注。
“彆催。”
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比任何一台手術,都需要更極致的專注。”
“我必須……改寫他的身體……重組他的每一個基因序列……”
“薑槐他們,不一定能堅持那麼久。”
“既然他選擇了走這條路,既然主世界的所有人都願意來到這裡,與他並肩作戰。”
墨巧沉聲說道。
“那就說明,他們每一個人,都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這還是墨羽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專注地去做一件事。
那是一種賭上一切的決絕。
“旅者的力量……並非是簡單的能量轉移那麼簡單……”
墨巧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它涉及到時間、空間、因果、乃至存在本身……想要將這種權限級彆的力量,從一個載體,強行轉移到另一個載體上,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悖論。”
“但是……”
她的手指微微一動,那些藍色的絲線。
光芒變得更加明亮。
“薑翎的血脈裡,有你的血,也有薑槐的血。”
“他同時繼承了人類的極限與宇宙的白細胞,這兩種根源……所以,才有了這麼一絲,創造奇跡的可能性。”
此刻,房車內。
薑嶽手裡死死地握著一根鋁製棒球棍。
兩條腿抖得像是在打擺子。
但他還是像一隻護崽的老母雞,將薑淩雪和嚇得臉色發白的薑絨護在自己身後。
“彆、彆彆,彆怕啊,大姐,絨絨。”
他的聲音都在打顫,牙齒上下磕碰。
“老、老子在這兒呢!誰、誰他媽敢過來,老子一棍子打爆……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
薑嶽看到一隻渾身漆黑,長著倒鉤利爪的惡魔。
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房車。
此刻正倒掛在車頂,猩紅的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薑嶽的頭頂上。
薑嶽嚇得差點當場尿了褲子。
手裡的棒球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就在那惡魔的利爪即將揮下的瞬間。
一道黑影閃過。
墨羽甚至沒有回頭,隻是隨意地抬手一甩。
她那柄狹長的刀便化作一道烏光。
自下而上,精準地將那隻惡魔的頭顱釘死在了車頂上。
黑色的血液,濺了一地。
“放心。”
墨羽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沒有一絲波瀾的湖麵。
“有我在這兒,你們不會受傷。”
與此同時。
前線的戰場,已然是一片慘烈的煉獄。
永恒軍團的士兵,無論是力量、速度。
都對聯軍的覺醒者和九局特工形成了碾壓級的優勢。
陸七一抹臉上的血汙。
順手從屍體堆裡,把一個躺在地上,雙眼緊閉。
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安詳微笑的“屍體”拽了出來。
“唉,唉!還活著沒。”
他拍打著淩依依的臉頰。
淩依依又順手把陸七臉上的血抹了一點在自己臉上,然後繼續安詳地死去。
“行了你睡吧。”
他將淩依依扔到了一個掩體後麵。
而後看著那如同黑色潮水般,源源不斷湧來的軍團。
不由得在心裡破口大罵。
這他媽和剛才塔拉維希那個臭娘們兒說的“童子軍”……
根本就是兩碼事兒啊!!!
思緒未儘,一股尖銳的劇痛,從他的胸口傳來。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到一隻猙獰的惡魔利爪。
已經從他的背後,貫穿了他的心臟。
那惡魔湊到他耳邊,發出了得意的、嘶啞的獰笑。
“哈?這世界上還有人覺得掏了心臟,人就會死??”
陸七直接掐住了那惡魔的脖子喊道。
“就是現在!!”
砰!
一顆大口徑狙擊彈,精準地命中了那惡魔的腦袋。
然而,子彈卻隻是在其堅硬的皮膚上,擦出了一串火花。
連一道印記都沒能留下。
下一刻。
陸七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他猛地抬起右手。
手掌上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焰,以手為刀。
反手狠狠地戳進了那怪物的眼窩,直沒至肘。
“呃啊——!”
他踹開那惡魔還在抽搐的屍體,捂著胸口的血洞。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
他從胸口掏出了那顆爛掉的心臟扔到了地上。
隨後陸七抬起頭。
看向了遠方一處山坡。
在那裡,一個隱蔽的身影,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狙擊槍。
蘇雪笑著對他比了個“耶”的手勢。
用唇語無聲地說道。
【以前打爛過你的下半身,這次不欠你了哦~】
陸七苦笑了一下。
又轉頭看向另一邊,二月姐正率領著一支小隊,如同一把尖刀在敵陣中瘋狂地衝殺。
他深吸了一口氣。
胸口的劇痛和渾身的疲憊,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某種更熾熱的東西所取代。
不管了!!
“衝啊!!!”
他渾身燃起了火焰,化作了燼焱。
“特管局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