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房車之中。
墨巧終於鬆開了手。
那幾條連接著薑翎身體,幾乎透明的淡藍色絲線。
如同失去了生命般,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咳……咳咳!”
她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她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完成了……”
她靠在車壁上,大口地喘著氣。
“現在,旅者的力量……咳咳……已經……已經融入了一部分在他的身體裡……”
墨羽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她身邊。
一把扶住了她即將倒下的身體。
房車的周圍,早已堆滿了永恒軍團士兵冰冷的屍體。
是墨羽在妹妹施術期間,獨自一人守住了這最後的方舟。
“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墨巧的聲音虛弱得像蚊子叫。
“讓我……休息一下。然後……我會幫助薑槐,達成他最後的計劃……”
墨羽沒有說話。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溫柔地對待自己的妹妹。
她將墨巧輕輕地抱在懷裡,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伸出手,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墨巧那被汗水浸濕的頭發。
然後她低下頭。
在妹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辛苦了……巧巧。”
……
終焉之地。
悖論與永恒領主的戰鬥,還在繼續。
這片絕對的虛無。
成為了他們最原始的角鬥場。
“你到底有什麼計劃?!你到底想做什麼!?”
永恒領主在一次次徒勞無功的攻擊後。
終於失去了耐心,憤怒地咆哮著。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悖論的聲音,無比冰冷。
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
“你即便完整了!!你也殺不了我!!!”
永恒領主嘶吼道,這似乎是他最後的底牌。
【哦?】
悖論那張屬於薑槐的臉上。
第一次露出了一抹近乎於嘲諷的冷笑。
【為什麼?是不是因為……】
【隻要你死了。】
【那麼,會蘇醒一個比你,還要可怕得多的東西。】
這句話。
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永恒領主的靈魂之上。
他咬牙切齒,麵目猙獰。
似乎被戳中了內心最深處最大的痛點。
“你不會想要看到那東西醒過來的!!絕對不會!!”
【四大軍團領主。】
悖論無視了他的威脅,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真理,荒蕪,戰爭,永恒。】
【現在,你已經吞噬了荒蕪與戰爭。】
【如果你再死去,那麼這四大支柱,就隻剩下了塔拉維希所代表的真理。】
【在這個你所創造的不被任何人所發現的世界裡,你殺了塔拉哈克,殺了塔拉夏,唯獨留下了一個對你最沒有威脅的塔拉維希。】
【不是因為你念及舊情,手下留情。】
【而是因為……她不能死。】
【或者說……】
【四大軍團,絕對不能獨留一支,對嗎?】
“閉嘴!!!”
永恒領主徹底瘋狂了。
他放棄了所有防禦,以一種同歸於儘的姿態。
再次朝著悖論猛攻而來。
就在這時。
這片絕對的“無”,被一股更為狂暴的毀滅意誌硬生生地撕裂了。
滅世者咆哮著,從那撕裂的虛空中衝了出來。
它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顆撞入平靜湖麵的隕石。
直接撞開了永恒領主。
【完成你的進化!!結束這一切!!】
它張開巨口,將那顆凝聚了整個世界毀滅之力的熔岩核心吐向了悖論。
悖論抬起手,那顆核心便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然後緩緩地融入了他的胸膛。
最後的權柄——毀滅。
補全了。
嗡——!
一把完全由流動的熔岩所組成的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