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詩惠的身影在化作廢墟的澀穀街頭急速穿行,如同一道撕裂陰影的閃電。
注:西詩惠的【天才】能力為:強化神經肌肉爆發力。)
此刻,西詩惠每一步踏出都跨越常人難以想象的距離,而沿途試圖阻攔的低級造物們要麼瞬間擊潰,要麼遠遠甩在身後。
其的心臟在胸腔裡沉重地擂動,不僅僅是因為超越極限的奔跑,更是因為那股幾乎要衝破胸膛的、混雜著刻骨仇恨與焦灼責任的烈焰。
笛釋那輕佻而殘忍的笑聲,如同最惡毒的魔咒,在她腦海中瘋狂回蕩:
“要不要聽聽......我手上這個,即將被我轉變成『造物』的、可憐人類的哀嚎聲呢?哈哈哈哈~!”
這笑聲與她記憶深處另一個溫暖的聲音形成了地獄般的對比:
“姐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早點回來嗎?”
那是她的弟弟:西澤陌雲,三年前生日那天,他最後的、充滿期待的詢問。
“澀穀站——!”這個地名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在西詩惠的腦海中。
那不是普通的車站,那是數十萬生命每日川流不息的樞紐!是無數個像小陌一樣,有著家人、有著期盼的普通人彙聚的地方!
此刻,它正淪為笛釋那個怪物玩弄生命、製造更大慘劇的舞台!
“抱歉,小陌......我最近真的很忙。”
當年那份因任務而生的無奈愧疚,此刻化作了加倍的自責與恐慌。她沒能保護好自己唯一的弟弟,難道今天,她還要眼睜睜看著數十萬個“小陌”在她眼前被扭曲、被屠殺嗎?
“那好吧,那姐姐你專心工作吧!”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弟弟失落卻懂事的聲音,如今聽來,字字誅心。
“小陌......姐姐保證,今天一定會早點回來。”
“等姐姐晚上回來給你帶大蛋糕!”
“嗯~姐姐最棒了?(?o?)?”
那天真無邪的、充滿信任的回應,與她西詩惠)最終提著蛋糕回到家時,麵對的那片隻剩斷壁殘垣的、死寂的廢墟......形成了其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嗚啊——!”一聲混合著痛苦與決絕的低吼從西詩惠喉嚨中擠出。淚水瞬間湧上,又被更加熾盛的殺意和責任感強行蒸發。
都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能早點回去...如果我沒有讓他一個人等待......
但這一次,絕不會再重演!
這份沉積了三年的血海深仇,與此刻肩負的數十萬生命的重量,如同兩股狂暴的燃油注入西詩惠的心臟,驅動著她的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地衝向那個一切罪惡與痛苦的源頭——澀穀站!
她不僅要為弟弟報仇,更要阻止那個怪物,將更多的家庭拖入與她同樣的地獄!
必須阻止笛釋!必須...殺掉那個該死的怪物!
..................
暗行隊總部,“芝頓”要塞指揮室
“總監!桐牧長官!收到西詩惠隊長緊急傳訊!”一名通訊兵高聲彙報,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震驚,“確認【真人】笛釋出現在澀穀站!他挾持了人質,並公然挑釁,要求我們派人前去!”
主屏幕上,剛剛穩定住要塞態勢的和倉宇輝與桐牧澤也,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澀穀站......”桐牧澤也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個瘋子!他是想把那裡變成他的屠宰場嗎?!”
和倉宇輝的眼神銳利如鷹,他迅速調出澀穀站及其周邊區域的實時監控和結構圖。
畫麵顯示,通往澀穀站的數個主要路口都出現了異常的堵塞和混亂,通訊信號在站區周邊也受到了強烈乾擾,一個無形的陷阱已然布下。
“他這是布下了一個陷阱,等著我們往裡跳。”和倉宇輝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但熟悉他的人都能聽出那平靜下壓抑的怒火。
“就算是地獄,我們也必須去!”桐牧澤也斬釘截鐵,“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數十萬民眾淪為他手中的玩具嗎?西詩惠隊長已經獨自前往,我們必須立刻支援!”
和倉宇輝沒有反駁,他深知情況的危急遠超想象。其快速下達一連串命令,聲音傳遍指揮室:
“命令!a組的九炘潯、久野行,繼續操控泰蘭戈姆清剿澀穀街麵的畸變體與造物,為後續部隊打開通道並穩固後方!”
“b組的彥博隊長,立刻率領你的小隊,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速度突破障礙,前往澀穀站支援西詩惠隊長!”
“c組的冰室隊長,你的小隊負責接應和疏導澀穀站周邊可能逃出的民眾,並建立外圍防線,防止造物擴散!”
“d組的一條隊長,你們小隊作為機動預備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並配合警務廳成員,清剿殘留的零散造物!”
“通知所有地麵單位,最高優先級目標變更——支援澀穀站,消滅【真人】笛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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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通訊頻道中傳來各組長堅定而迅速的回應。
命令下達完畢,和倉宇輝的目光與桐牧澤也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
這一次,不再是理念之爭,而是關乎數十萬生命的生死存亡之戰。
..................
通往澀穀站的途中
西詩惠無視了耳邊呼嘯的風聲和身後零星的爆炸,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前進的道路上。越靠近澀穀站,周遭的環境就越發詭異。
街道上的造物似乎變得更有“組織性”,它們不再盲目地衝殺,而是開始有意識地封鎖路口,試圖阻擋她的去路。
“滾開!”
西詩惠怒喝一聲,身體淩空旋轉,修長的雙腿如同戰斧般連環踢出,將兩隻從側麵撲來的、手臂異化成骨刃的造物狠狠踹飛,撞塌了路邊的報刊亭。她甚至沒有去看結果,落地後腳尖一點,速度再次飆升。
西詩惠能感覺到,一股令人作嘔的、充滿惡意的能量場正從前方的澀穀站散發出來,如同一個巨大的、跳動著的黑暗心臟。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生命被扭曲時散發出的焦躁氣息。
終於,澀穀站那熟悉的入口出現在視野的儘頭。然而,眼前的景象讓身經百戰的西詩惠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車站入口處原本寬敞的廣場和階梯,此刻已經被一層厚厚的、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著的暗紅色肉膜所覆蓋。
肉膜上隱約可見扭曲的人臉和掙紮的肢體輪廓,仿佛有無數靈魂被禁錮其中,發出無聲的哀嚎。入口處那巨大的電子顯示屏早已熄滅,被幾根粗壯的、如同血管般的觸須纏繞包裹。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肉膜覆蓋的廣場中央,矗立著三尊形態格外猙獰、散發著遠超街頭雜兵氣息的怪物。
它們不再是胡亂拚接的畸形體,而是呈現出某種詭異的“完成度”——
一隻如同巨型的直立甲蟲,覆蓋著黑曜石般的外骨骼,雙臂是兩柄閃爍著幽光的巨大骨鐮;
一隻體表流淌著粘稠的酸液,所站之處的地麵都在滋滋作響,冒著刺鼻的白煙,它沒有明顯的五官,隻有一個不斷開合的、布滿利齒的吸盤口器;
最後一隻則生著多對複眼,節肢狀的手臂末端是高速震動的尖銳口器,發出令人心煩意亂的嗡嗡聲。
它們仿佛是笛釋精心打造的“門衛”,沉默地守衛著這座通往地獄的入口。
西詩惠的腳步在距離入口百米處停下,她緩緩調整著呼吸,冰冷的視線掃過那三隻精英造物,最終落在那被肉膜吞噬的車站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