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變撕碎秩序那晚,傑洛姆正把犯錯的廚子鎖進倉庫。暴民喊砸的聲浪碾過窗戶,原本顫顫巍巍的廚子突然撲過來掐他脖子:“小雜種!你以為還能隨便踩人?”
傑洛姆凶狠地咬斷廚子的指甲,在混亂中摸到塊帶棱角的石頭,掄圓了砸向對方手背——指骨碎裂的脆響裡,他盯著廚子痛得扭曲的臉,突然笑得肩膀發顫。
廚子蜷在地上求饒時,傑洛姆單膝壓住他後背,攥著石頭的手一下又一下砸向後頸。“求饒?現在才想起跪?”
他嘶吼著,石頭起落間帶起血珠,濺上自己蒼白的臉頰。顱骨碎裂的悶響混著廚子模糊的嗚咽,直到某一次重擊讓腦漿混著血濺上牆麵,那顆頭顱徹底癟成爛西瓜,他才喘著粗氣停手。
指尖嵌進黏膩的碎骨裡,傑洛姆低頭看著掌心的血汙,突然把臉埋進廚子殘破的頭顱旁,笑得渾身發抖——原來剝掉文明皮的支配,是溫熱腦漿糊在掌心的觸感,是弱者從求饒到無聲的全過程。
他用袖子抹掉臉上的血,起身時踢了踢那顆稀碎的腦袋,靴底碾過眼球的爆漿聲,讓他第一次覺得,災變撕碎的不是秩序,是裹住“傲慢”的最後一層偽善包裝。
災變三年,傑洛姆成了廢墟裡的“支配幽靈”。他讓流民互毆,活下來的當“狗”,輸的喂野狗;逼曾經的富商舔他靴底,再把人扔進屍堆——他享受的不是“貴族式”的體麵臣服,而是看強者在暴力下崩潰、弱者跪著求他施舍的扭曲快感。
奴亞托拉提普葉麟)找到他時,傑洛姆正用燒紅的鐵棍燙碎一個反抗者的膝蓋。對方遞來鑲鐵刺的權杖,陰影裡的聲線像毒蛇吐信:“想讓更多人跪成爛泥嗎?”傑洛姆摸著鐵刺上的血鏽笑了——他單膝跪地時,額頭幾乎要碰到教祖的靴尖,瞳孔裡映著權杖的寒光,也映著那個被他視為“命運裂隙中漏下的光”的身影。
“您是唯一能讓‘傲慢’長成巨樹的土壤。”他低聲呢喃,喉結滾動著近乎虔誠的狂熱,仿佛教祖遞來的不是權杖,而是剖開世界咽喉的鑰匙。
在禍教深處,傑洛姆的忠誠帶著獻祭般的瘋癲:他會親自用荊棘編織教祖的王座墊,任由尖刺紮進掌心;當信徒質疑教祖的旨意,他第一個擰斷對方的舌根——在他扭曲的認知裡,教祖是命運送來的引導者,是讓他的支配欲掙脫最後枷鎖的神明。
某次教祖凝視著災變星象時,他垂睫跪在陰影裡,指尖摳進地磚縫隙,卻在心裡嘶吼:“讓我用千萬具跪服的屍身,為您鋪就傲慢的神壇,這樣我的‘支配’才能與您同輝!”
對傑洛姆而言,伊什塔爾文明毀不毀滅根本不重要——隻要教祖的陰影還在,隻要還有人能在他的注視下發抖、求饒,他的傲慢就永遠有養料。
瑪伽加坦傑厄的災變,不過是教祖為他撕開的第一道血肉缺口,而禍教的存在,就是讓他的支配欲在教祖的“引導”下,長成吞噬一切的毒藤。
午夜,他摸著權杖上凝固的血漬,聽著下屬跪行的沙沙聲,忽然抬眼望向教祖寢宮的方向。月光勾勒出他扭曲的笑容——原來從七歲踩碎玩具車開始,他渴求的從來不是單純的支配,而是有朝一日能站在教祖身邊,讓整個世界在他們共同的傲慢下,跪成永恒的屍骸堆。
這忠誠背後,是比支配欲更瘋的妄想:他要借教祖的手讓傲慢登頂,再用這股力量,把“引導者”也變成自己王座上最華麗的祭品。
.........
嫉妒·埃格琉斯·墨蓋拉:以怨為名的囚鳥
埃格琉斯·墨蓋拉誕生於伊什塔爾的貴族世家,與哥哥是麵容幾乎複刻的雙生子。可從睜眼的瞬間,性彆就成了她一生的枷鎖——父母的目光永遠先落在哥哥身上,誇讚他繼承了家族的英俊相貌,商議著將繼承權交托,連為兄妹裁衣,哥哥的布料都要更華貴幾分。
她看著哥哥被日光吻過的側臉,聽著父母對長子的期許,嫉妒的藤蔓在心底瘋狂攀援。哥哥對她越好,這份扭曲的情緒便越洶湧——他分享糕點時,她會想“這是憐憫嗎”;替她擋住責罰時,她盯著哥哥比自己高出半頭的身形,咬牙低語“你什麼都有了,連身高都要壓我一頭”。那些哥哥眼中純粹的關愛,在她這裡全成了施舍般的刺痛,可她偏生逃不開,家族宅邸的每寸回廊,都映著兩人相似卻天差地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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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伽加坦傑厄的黑塵卷來那天,饑民的怒火焚毀了貴族的奢享。埃格琉斯蜷縮在藏書室暗格,聽著父母慘叫、家具碎裂聲,直到暴民的腳步聲逼近。一道身影撞開暗格,是哥哥染血的臉。他攥著劍,將她護在身後,拚力砍殺湧來的暴民,利刃入肉的悶響裡,埃格琉斯看著哥哥後背的傷口不斷滲血,直至他踉蹌著栽倒,仍用身體護住她。
“你逞什麼能啊!”埃格琉斯突然尖叫,指甲掐進哥哥手背,“我一直都很討厭你!你有父母的愛、繼承權……連最後,都要讓我欠你一條命?”哥哥咳出黑血,望著她失控的臉,喉嚨裡的“我隻想我們都活下來”被血沫堵在喉間。當哥哥的手無力垂下,埃格琉斯盯著那與自己七分相似的麵容,嫉妒與悔恨絞成死結——原來她最想毀掉的,和最依賴的,早就在家族的偏愛裡,死死纏成了一體。
災變後的廢墟中,埃格琉斯成了遊離的孤魂。奴亞托拉提普的陰影籠罩時,她正對著哥哥殘留的血跡發呆。對方凝視她眼底的扭曲,輕聲說:“嫉妒到要毀掉所有圓滿?不如,讓這力量為你所用……”當象征“嫉妒”的權柄嵌入掌心,奇異的力量翻湧,她的身形開始扭曲,長發縮短、骨骼拉伸,再睜眼,鏡中映出的竟是哥哥的麵容,連身高都與記憶中哥哥護著她時分毫不差。
埃格琉斯顫抖著撫摸臉頰,嫉妒的洪流再度淹沒理智:“為什麼生來我是女兒身?為什麼被父母疼愛的不是我?”她望著曾經兄長守護自己的方向,瘋狂嘶吼,“明明該是我持劍,該是我保護……為什麼死的不是我,要讓我背著這份憐憫活下去!”每一聲質問都帶著泣血的猙獰,她以“嫉妒”權柄重塑身軀,把自己鎖進兄長的皮囊,在對過往的怨懟與不甘裡,成了被嫉妒徹底吞噬的囚鳥。
奴亞托拉提普看著她癲狂又絕望的模樣,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加入禍教,成為七大司教之一的嫉妒擔當,你可以用這力量,去‘討回’所有你認為被奪走的東西。”埃格琉斯望著權柄中流轉的暗光,那光裡映著父母對哥哥的笑、哥哥護在她身前的身影,還有自己永遠觸不到的“公平”。她咬著牙,將手按向那片黑暗,從此,禍教多了個以兄長麵容行走,懷揣著刻骨嫉妒,誓要讓世間所有“圓滿”都染上血色的司教,而埃格琉斯,也在嫉妒的深淵與禍教的漩渦裡,徹底丟失了原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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