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金光融合入窗外的陽光之中,另外兩個房間中端坐的人在清明眼中一覽無餘。
因為有著帷幔的關係,兩人並未佩戴摘星樓特製的麵具。
其中一個身著白衣,肩膀處還彆著幾根不知名鳥獸的羽毛,衣服的內襯隨著動作隱約露出裡麵的日輪徽章。
此人麵色冰冷,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但清明卻很清楚,這不是麵色冰冷,而是這人根本就是個麵癱。
這不是彆人,正是當初在雍州跟了清明一路的不留行。
當初不留行是帶著殺意來的,可因為破不了清明護體罡氣而不得不留在清明身邊等待著機會。
清明也數次想要弄死這小子,無奈這小子速度實在太快根本摸不著,這才放棄了殺人的念頭。
在朝夕相處之下,兩人產生了濃厚的情誼,甚至最後在蓋天散人的追擊之下,還是不留行帶著他離開。
嚴格上來說,不留行對清明還有著救命之恩。
沒想到快兩年的時間沒見,兩人已經從最開始的敵對立場成為了要一起執行任務的夥伴。
清明很清楚隻要在摘星樓裡成為日輪刺客,遲早有一天會相見,如今隻是見麵的時間提前罷了。
若說不留行的出現還在清明的意料之中,那另一個人就真的完全是意料之外了。
此人有著一顆圓溜的大光頭,七個戒疤顯得尤為醒目,熟悉的麵龐之上因為消瘦而變得陌生。
一雙三角眼中滿是凶狠與暴戾,看過去就像是一隻擇人而食的野獸。
破舊僧袍之上打滿補丁,顯得有一些狼狽。
梵音寺,無相佛子。
如今的無相早已經沒了當初在梵音寺碰麵之時的泰然自若,再看其現在的裝束和打扮,顯然這一年多的時間過得並不好。
清明和無相並沒有太多交情,在梵音寺中也不過有著幾麵之緣,每次見麵還都要打上一場,嚴格來說,兩人甚至算是對手。
無相佛子原本是梵音寺中最有希望繼承住持之位的佛子,可卻因為和靈藥佛子的對戰昏厥過去,最後被持戒首座破了閉眼禪,二十年苦修付之東流。
梵音寺最有希望的佛子,再到如今摘星樓隻能躲在陰影之中的刺客,二者之間的地位可真的是天差地彆。
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裡,無相究竟經曆了什麼。
如今對方以摘星樓刺客的身份出現在這裡,很顯然已經恢複了武道修為,而且看其樣子,修煉的絕不是禪功。
甚至清明懷疑無相可能修煉了魔功或者梵音寺之中的一些禁術。
也隻有魔功才能讓無相能夠在短時間裡恢複登堂入室的武道境界。
清明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摘星樓裡的傳聞。
最後可能成為摘星樓少樓主之位的,一個是一直以來如璀璨繁星的不留行,還有一個就是近年才冒出來的黑馬,武像。
武像,無相。
這位佛子顯然沒什麼取名字的天賦,找了個同音字就直接用來當代號了。
一次任務,三位少樓主候選,很顯然,這一次的任務並沒有表麵上的這麼簡單,或許直接關聯到了三人誰能成為少樓主。
輕聲歎了口氣,清明原本想著這次任務失敗也就失敗了,大不了再等個日輪任務做一下,可既然關係到少樓主的選拔,那就不能草率得處理了。
此時的房間之中,無相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次任務,你們二人在城中看著便好,我一個人就能處理。”
嘶啞的聲音之中有了絕對的自信與不容置疑的威嚴。
很快,不留行冰冷的聲音也是傳了出來。
“你看著,我去。”
依舊是那樣言簡意賅,多說一個字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