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萬玉紅最後這句話就是在故意誇張。
卻沒有完全脫離現實。
不同地區都有不同的風俗了,那就更彆說是不同的國度了。
就拿婚禮來說。
數千年來,華夏的婚禮都是以紅色為主。
白色,那是喪禮的專用主色。
可自從西方文化入侵後,新娘在婚禮上基本都會穿白色的婚紗,說這象征著純潔啥的。
隻等幾十年後,隨著華夏的強勢複興,漢文化的榮光回歸,大紅嫁衣才在婚戀市場上收複故土。
再說回棺材。
在絕大多數人心中,代表著死亡的棺材,就是不祥之物。
誰要是把棺材當作禮物送人——
但在東洋的民間,如果逢年過節,尤其是老頭老太過壽時,能送上一口棺材,那可就是絕對的重禮!
棺材在那邊,代表著吉祥福祿和美好的未來。
也正是東洋特有的風俗,再加上其資源匱乏,人口密度大等等原因,普通老頭老太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睡在一口不錯的棺材裡。
“行。”
李南征想了想。
才對萬玉紅說:“你在那邊注冊一個公司,專門售賣訂製棺材。先接訂單,承諾兩個月內交貨。至於價格,你就按照當地的市場價。但質量款式這這一塊,絕對能秒殺當地的棺材鋪子。”
又和萬玉紅就某些細節,簡單協商了下,李南征才結束了通話。
叮鈴鈴。
座機響了起來。
李南征隨手拿起話筒,放在耳邊:“我是李南征,請問哪位?”
“李書記,您好,我是商縣的秘書周潔。”
周潔說:“商縣請您來她的辦公室,有很重要的事情相談。”
“好,我馬上過去。”
李南征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九點四十五分。
商初夏為什麼要找他,李南征心中多少有點小譜。
這應該是白蹄阿姨,對外散出的某個消息,產生了意料之中的化學反應。
“妝妝,我們去一趟縣裡。”
李南征隨手整理著文件,站起來。
幾分鐘後。
妝妝開車駛出了鄉大院。
錦繡鄉“南郊”依舊人聲鼎沸,院門左側的便民服務大廳,排隊辦理業務的人,竟然排到了門口。
街上除了那些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和學齡前的孩子之外,餘者基本都是腳步匆匆的樣子,渾身散出了“我要搞錢”的氣息。
隨著錦繡鄉的經濟騰飛,居民生活節奏明顯的加快。
大街上站街嚼舌頭的婦女、聚眾擺桌打牌的閒漢,基本見不到了。
就連錦繡鄉的治安,也抵達了曆史上的最好。
“這簡直就是要內卷的兆頭啊。”
李南征看著車窗外,想到了幾十年後的內卷時代,暗中感慨。
經濟越是發達,生活節奏就會越快,人們就會越來越看著金錢,淡薄親情。
最終抵達“某處居住三十載,不知鄰家是何人”的境界。
人們為爭取到一個好的工作崗位,開始瘋狂內卷。
這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非人力能阻擋。
除非能像三哥家那樣,讓某些人一出生,就相信自己是賤民,再怎麼努力也彆想掙脫等級枷鎖。
倒不如乾脆躺平。
在太陽下享受“隻要我沒用,就沒誰能利用我。也沒誰會把我當作威脅,故意針對我”的幸福。
內卷雖然殘酷。
但遠比填不飽肚子,好了千萬倍!
上午十點。
幾輛黑色的小車,緩緩停在了南嬌大道向西的儘頭、和機場路交彙的丁字路口。
“怎麼停下了?”
坐在後座低頭看文件的薛襄陽,察覺出車子停下後,下意識的皺眉抬頭。
“薛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