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遭人欺淩,活在自卑的陰影當中,如今老天眷顧,讓他擁有了超凡的能力,本是逆襲的開始,卻都未能來得及人前顯聖,未能懲治那些欺負過他的人,便遭到了無情碾碎。
這讓他如何甘心?
“你入室犯罪,你還有理了?”何安在上前,直接提溜起許北寒的後脖領子,便要直接拽著他離開。
許北寒想躲,肯定是躲不過的,他被何安在提溜著的同時,也在拚命掙紮反抗,歇斯底裡,可無論怎麼發動能力,都掙脫不了何安在的鉗製,肉身的掙紮更是無濟於事。
“啊!啊!啊!”
歇斯底裡的許北寒像瘋狗一樣掙紮嘶吼著,他甚至直接張嘴朝著何安在的手臂咬了上去。
見狀的何安在趕忙撒手,倒不是怕被咬傷,隻是覺得惡心,畢竟許北寒此刻的鼻涕已經淌進了嘴裡。
“憑什麼我跪著被欺負的時候沒人管!我剛要站起來你們就都來阻止我!”許北寒怒視著何安在,睚眥欲裂。
“彆人欺負你不歸我管,可你用能力犯罪,我就得管。”何安在甩了甩手,甩去粘在袖子上的鼻涕。
“歸誰管!歸誰管!”許北寒歇斯底裡,吼到失聲,“我告老師,老師隻會大事化小,息事寧人,讓我忍忍!我報警,學校否認霸淩事實,一句會調查便無期限後拖,事後還要我跟學校道歉,說我擅自報警有損學校聲譽!不然就要開除我!這他媽的學誰愛上誰上!老子早就不想上了!”
許北寒怒吼著所受的委屈。
“我將自己的經曆發網上!卻被上門談話,說影響不好,讓我刪了,刪了就幫我解決問題,可我等來的隻是一句無足輕重的敷衍道歉,他們對我的霸淩隻是未成年的小打小鬨!歸誰管!你說他媽的歸誰管!”
“憑什麼他們未成年犯罪就無人阻止,也不用受罰,而我就要被你們阻攔!憑什麼!”
“我不需要你們同情!我不稀罕!”
“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理解社會底層的我們!”
“……”
許北寒嘶吼著發泄,樓下的三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即便早已知曉許北寒的遭遇,但此刻聽到許北寒歇斯底裡地嘶吼出來,三人對許北寒的同情又多了幾分。
那可是申冤無門,是莫大的悲哀。
“換做是你們該怎麼辦?”於離問道。
“暴力雖不是最有效的手段,卻是最直接的。”褚天驕說道。
“終歸是性子太軟,他所遭受的霸淩,無非是懷璧其罪又不敢反抗,從而滾雪球似,越被霸淩就越不敢反抗,越不敢反抗就越被霸淩;雖非正途,但罰不到欺負他的人,便也罰不到他,反正都是破財,用錢去請打手打回去就是了。”
封汐對此事略有見解,她向二人講述自己經曆過的一件事情。
“小孩子的事,很難處理,大人很難站在小孩子的角度去處理一件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小孩子自己處理。
我有一個大我幾個月的表哥,當年在學校受了欺負,他爸沒有去找老師找家長,而是讓我表姐找了鄰裡高一個年級的孩子,給他們買了零食,讓他們去給人揍回來。
當時還有我的一份,因為女生要比男生發育得早,當時我比表哥還高一頭,看起來有威懾力,所以便讓我帶上幾個女同學去看熱鬨,那天的場麵給年幼的我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自那之後我表哥就沒再被欺負過,聽說後來校方找過不是,他爸裝傻充愣,表姐一人擔責,由於表姐也還未成年,那件事便也不了了之。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還有其他的解決方式嗎?他們不知道,他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自然也不會考慮那個年紀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關於那個年紀的法律與保護不夠完善的原因,因為製定規則的人,很難完全站在那個年紀的角度出發。
“普通人申冤無門,該怎麼辦?”於離問道。
“被廣為人知的方式,就是利用網絡輿論。”褚天驕回答。
“忍著。”封汐語出驚人,“普通人根本掀不起輿論,你們也聽到了,他將經曆發網上,便被上門談話;你們之所以能在網上看到,隻是因為有人想讓你們看到的,這種事情如果不加以乾涉,那麼每天的頭條絕不會是明星八卦。”
聞言二人默不作聲,這些問題不該是他們現在該討論的,這種事情應該是在回去喝點酒後,跟室友辯論補休的內容。
是否有的人一生下來就高高在上?反正何安在不是,何安在沒有經曆過許北寒所遭受的校園霸淩,而何安在所遭受過的,卻也是許北寒無法想象的。
何安在一族是當年大水後遷入,形成了如今的上河村,何安在自己也說過,東膠好客,好的隻是客,住下來紮根那可就不是客了,礙於上麵安排,村中兩姓表麵上和平相處,而私底下卻鬥得厲害。
到了那種程度可不是小混混的爭凶鬥狠,那是更為複雜的財權博弈。
換個說法,兩個國家的矛盾,無論開戰、言和又或為利益結盟,國王大臣自始至終穩坐高台,死傷的隻是前線的士兵。
所以處在家族最邊緣的何安在一家,便成了被欺負的對象。
許北寒受欺負可以回到溺愛著他的家,所以他成了不出門的宅男;可何安在回到家,是看到父母受氣,卻無處說理。
論心中的陰暗,許北寒未必比得過何安在,隻是何安在對自身以及社會都有著一個清晰的認知。
許北寒是遵循本能的野獸,去攻擊、撕咬、釋放欲望,用暴力的手段來支撐本能、發泄欲望、填補陰暗。
而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彆,就是自控。
何安在從來沒想去打爆那些人的腦袋,他要做的隻是往上爬,隻要爬的足夠高,爬到族譜單開一頁,讓所有人仰望鼻息,那他這一支就是何姓主脈,隻要他還活著,那些欺負過他們的人,餘生都會寢食難安;而隻要他爬的足夠高,有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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