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開采區,幾間由生鏽鐵皮搭建而成的宿舍。前來看熱鬨的眾多工人,裡三層,外三層包圍在靠近樓梯的那間宿舍門前。七嘴八舌討論的同時,好奇地探頭往屋內看去。
破舊的宿舍門並未關閉,一位身披黑色鬥篷的神秘薩卡茲男人坐在床邊,寬大的手掌握著那條瘦得皮包骨的手臂。
小臂上長滿了幾乎透明的晶體,像是礦洞中的某種水晶礦物。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奇幻的光。
平日裡板著張臉,不苟言笑的工頭,此時態度恭敬地站在床邊,低著頭小聲回答薩卡茲男人的問題。
礦工們對工頭在薩卡茲男人麵前的異常表現並不意外,那個男人表現出的法術太過強大,能夠輕鬆將坍塌的礦洞掀翻,救出被掩埋在下麵的小丫頭。
那可是數千噸的土石,即便是使用重裝機械挖掘,都得花費幾個小時,而且還無法保證不會引發二次坍塌,他一個人就做到了。
薩卡茲一族,果然與傳聞中一樣,掌握著神秘而強大的巫術。
結束與薩卡茲男人問答,工頭直起腰板,扭頭對著門口圍著的那群烏泱泱的工人嗬斥道:“都圍在這乾嘛?還不去洗澡休息,明天不用乾活嗎?”
“噓......”
“切,老頭還是那麼好麵子.......”
“走了,走了,洗澡去......”
走廊上看熱鬨的工人一哄而散,離開的同時還不忘吐槽工頭的行為。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必須反懟幾句,下下那老頭的麵子。
“伊羅先生,真是太謝謝您了,救出了這孩子。我們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工頭向薩卡茲男人微微鞠躬道謝後,轉身將宿舍門關上,接下來的談話相當重要,他不希望被人打擾。
“順手的事,我路過這片區域時,聽到了這孩子的求救聲。她的礦石病症狀相當嚴重,已經出現裂解的跡象。”
薩卡茲男人麵色凝重,視線落在女孩的手臂上,滿是悲憫。
自己隻是一道分身,逆轉軀體源石化這種事,隻有剛獲得源石權限的本體才能做到。抑製源石進一步侵蝕那孩子的其他身體部位,已經是極限了。
“她這種情況,已經無藥可救了嗎......”那條近乎結晶化的手臂,深深刺痛了工頭那顆飽經生死離彆而麻木的心。
一條年輕的生命,正在不斷流逝。即便經曆得再多,也無法徹底習慣。對於飽受苦難的那孩子來說,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
“她的父母呢?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向他們商量。”
“她沒有父母。”工頭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
“......在剛剛的治療中,我發現那孩子的雙手和肩膀,有重體力勞動的跡象。她是你們拐來的,還是花錢買來的?”
薩卡茲男人語氣冰冷,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工頭身上。
在雷姆必拓,未成年孩子參加生產工作的情況並不少見,但基本都是縫補衣物,洗碗做飯之類的輕活。
他們是家庭的一員,工作之餘,營養和休息都能跟得上。深入礦洞這類危險行為,指派給營養不良的孩子去做,根本就是將她當做消耗品。
這孩子可能是被拐賣來的,才會被如此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