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靜,卻難掩一絲傲然:“如今,縱使夷修、屠哭、蒂亞與冥圖四大原始神再現,我也敢與之一戰。”
雖然他在閉關,外界那毀天滅地般的動靜,卻仍清晰映照於他的感知中。
蘇玉兒含笑頷首,目光卻落在那布滿裂痕的先天之門上,聲音低沉:“此門受損極重,需要儘快修補。想必當年孤鳶自爆前,正是憑它強行鎮壓魔棺。曆經數千萬年,她殘存的肉身與神格碎片……便化作了這世間留存的紫鳶花。”言語之間,那朵紫鳶輕輕搖曳,仿佛低語回應。
蕭墨寒輕撫門上深淺不一的裂痕,感應其中那道幾乎消散的孤鳶氣息,沉默片刻道:“我們或許可放入太初元液中溫養,亦或是……”
他忽然一頓,好似想起什麼,眼中金芒乍現,“天宇神殿的隕石台——可修補一切殘破的至寶。”
“不錯。”
蘇玉兒眸光一亮,亦想起此事,點頭應和。隨即她抬眼望向幽深的洞道,嫣然一笑:“此間事已了,該離開了。方才我已感應到幾縷隱晦神念掃過,此地不宜久留。”
話音未落,她垂下眼眸,看著紫鳶花,眼底掠過一絲深切的思念與悲戚,輕聲呢喃:“孤鳶,我們回家……”
紫鳶花光華輕輕綻放,如同低首應答,隨即被蘇玉兒送入體內小世界。
“夫人,走吧!”
蕭墨寒眼中疼惜之意流轉,袖袍一卷,先天之門化作流光沒入他的體內。
蘇玉兒微微頷首。
蕭墨寒取出生死簿,翻開書頁,方言自其中踏步而出。
方言環顧四周,隻見空曠的地下空間,空無一物,唯餘血腥彌漫,不禁滿臉迷茫:“神主,魔棺呢?”
“已煉化。”
“哦,已煉化……什麼?!”
方言猛地抬起頭,雙目圓睜,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唇瓣微顫,“您、您們已經拿到了?”
蕭墨寒略微頷首,並未多言。
“走!”
一字落下,滔天的魔道之力自他周身湧出,裹挾著蘇玉兒與仍在震驚中的方言,三人身影如煙消散,再無蹤跡。
隻留下那片空曠之地,彌漫著未消散的戰意與淡淡的神魔餘韻,無聲的訴說著方才驚天動地的一切。
就在他們離去後的刹那,整座地下山洞轟然塌陷。
三人立於神山之巔,環顧四方,蕭墨寒展開地圖略作查看,“按圖所示,太古人族應在始祖山。”
“始祖山……”
蘇玉兒望向東方,輕輕點頭:“那便先去始祖山,探明一下人族現今的境況。”
“正合我意。”蕭墨寒眼中寒芒掠過,寒聲道:“唯有與太古人族聯手,方能將踏入此界的魔族——儘數誅滅!”
既然他們踏入這座枯骨戰場,他們便決意援手人族。
“神主,我們這就前往始祖山!”
方言眼中金芒閃動,語帶興奮。連他自己也未全然明白這份心潮澎湃從何而來——他分明身為魔族,此刻卻為人族的前路而悸動。
依照地圖指引,蘇玉兒三人離開了太初神山,向東而去。
為便於在枯骨戰場中穿行,蘇玉兒和蕭墨寒服下丹藥化現魔族形貌。
不知飛遁了多久,一片深不見底的淵壑橫亙於他們麵前,駭人的威壓自深淵之中席卷而出,宛若遠古神魔複蘇,令人神魂俱顫。此地,便是前往始祖山的必經之路——魔獄淵。
魔淵之中,魔氣翻騰,怨魂嘶嘯,無儘的骨骸堆積成巍峨骨山,森然矗立於深淵的底部。
“魔獄淵……好恐怖的威壓……”方言麵色微白,低聲喟歎。他的修為也不過神皇巔峰而已。
蕭墨寒周身魔道之氣轟然升騰,化作屏障為二人抵擋威壓,沉聲道:“這股氣息……似來自魔淵底部,好像有異物藏在淵底。”
方言神色肅穆,目光望向深淵,正色道:“傳聞魔獄淵底下,埋葬著遠古神魔大戰時最強大的魔神與神明的屍骨。經過無窮歲月的侵染,這些屍骨早已化作恐怖的骨魔,實力深不可測。
話音未落,淵底驟然傳來激烈的打鬥之聲,滔天的魔氣迸裂與魔族怒吼交織回蕩。
蘇玉兒和蕭墨寒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雖然他二人已近乎萬法不侵,然而,此魔淵異常詭譎,仍須要慎之又慎。
三人當即化作流光,縱身躍入魔獄淵。
魔淵之內,魔氣更加狂暴,無數怨魂纏繞飛旋,發出淒厲的尖嘯,試圖侵蝕他們的心神。蕭墨寒眼神一寒,揮手間一道蘊含天道法則的魔氣屏障籠罩三人,形跡氣息儘數隱匿。
蕭墨寒眼中寒芒一閃,揮手間一道強大的魔氣屏障將三人籠罩其中,隔絕了怨魂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