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那些戰後的慰問工作之後,嬴政也度過了他登基為王的第一年。
雖說這段時間他跟程驕又恢複了那種同吃同住的狀態。
可嬴政知道,他與他弟弟之間是回不到那麼親密的關係當中去了!
倒不是他介意程驕給他下藥的事。
而是他弟弟正式有了封地。
過去他弟弟的所思所想都是如何能幫助他坐穩王位。
如何搞一些吃食犒勞一下自己,再搞一些小發明。
對秦國有用的呢,就公之於眾,讓相裡勤這個墨家的人帶下去研究明白進行量產。
對秦國無甚大用的呢,就悄悄留下放在他自己的店內,當做一個樂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番聯軍攻打秦國的事,讓他弟弟意識到他這個哥哥已經不再需要他。
他這個弟弟也應該與他這個哥哥拉開距離。
不僅私自封了一個匈奴東胡等地作為封地之外,他弟弟每天都在研究如何發展封地。
隻不過程驕有些操作嬴政是看不懂的。
在嬴政印象中,他弟弟是封君,未封地某些福利也是正常的。
偏偏他弟弟為封地謀福利是真。
但匈奴東胡等地都是遊牧民族,他怎麼讓那些人種地呢?
還搗鼓出一個毛線,說是用匈奴之地養的羊剃了毛織就而成的,保暖效果特彆好。
嬴政雖然不懂得做生意,但嬴政知道這兩樣一個可以讓匈奴的人民安定下來。
逐漸產生自產自銷的概念。
另一個則是直接把算盤打到了匈奴人蓄養的牛羊身上。
要知道那些羊被剃了毛可活不了多久!
他弟弟製造出來的那些羊毛製品,多數都消耗在了宮內。
偶有幾個流到宮,外也是給了那些朝堂重臣。
並且告訴了朝堂正臣這東西是什麼料子做的。
原本那些想要搞壟斷的封君,一聽說他弟弟這羊毛是從匈奴來的,全都放棄了。
這就使得羊毛製品在大秦沒有流行開來。
以嬴政對他弟弟的了解,沒有流行開來的東西就是隨時有可能會被取締的。
一旦他弟弟停止收購匈奴那邊的羊毛,那匈奴那邊剃完毛的羊可活不了多久。
匈奴人也有可能因此顆粒無收。
縱使想要揮師與他大秦開戰也是兵荒馬亂,不成氣候!
“哥,我們今天去打獵啊?
上次我在朝堂上指認渭文君謀反。
因為聯軍攻過來之後一直沒給他一個體麵的答複。
如今連聯軍之圍已解,我們也應該讓渭文君這懸著的心落到實處。”
嬴政一想也是那麼回事。
渭文君到底也是他的叔叔,雖說沒有渭陽君那樣得他的氣重。
到底也是他父親的手足,他和程驕當時拿渭文君開涮,已經是極其不好的了。
總不能讓他一直那麼提心吊膽的。
嬴政也害怕渭文君到時候過於激動做出什麼傻事。
“你說什麼?大王居然要我陪著他去狩獵?”
一直在自己府上戰戰兢兢的嬴昇沒想到他一直沒有等來自己的處置.。
反而等來了嬴政打算跟他去狩獵。
嬴昇得知這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他犯的事兒,嬴政已經全都知道。
此番嬴政要他去狩獵,就是想要在狩獵過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他。
還不帶他出門去找他哥嬴傒就主動找上門來。
“春天到了,大王可邀請你續參加狩獵了?”
嬴昇原想說沒有。
可仔細一想,嬴政如果真的隻是想要弄死他。
知道他會去狩獵的,人越少越好。
如今,知道狩獵一事的人頗多就算有抱病的,參加此次狩獵的人也不少。
嬴政想要為程驕出氣,置他這個叔叔於死地,也不會選擇這麼個大庭廣眾的時候。
如此想著嬴昇倒是淡定了點。
“兄長剛才已經有人來傳訊於我,告知具體參與狩獵的時間。
隻是弟弟有些拿不準,此次狩獵是單純的大王覺得好玩,組織的。
還是說有些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準備在這次狩獵當中進行呢?”
嬴傒見證了他弟弟與程驕的恩怨。
他知道他弟弟之所以會如此懷疑,是怕大王趁此時機真的給他來一個謀殺。
可他今日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嬴昇,當今大王乃是仁君,不會做什麼殘害兄弟手足的事。
你我雖然隻是大王的叔叔,但你我也沒做什麼讓他難堪的事。
縱使他看了我們不順眼,也依舊需要我們為他效力。
況且此次狩獵關內侯,重泉君也會去,有那麼多隱姓宗親和宗氏族老在,你害怕什麼呢!”
許是因為去的這些人全都在程驕被驅逐出鹹陽這件事上有所參與。
嬴昇此刻竟然詭異的覺得此次狩獵真的隻要安安穩穩的就行。
當他來到約好的狩獵之地他才發現,哪裡有那麼多來參與的封君呢?
算上呂不韋,關內侯,整個狩獵場上滿打滿算隻有6個人。
尤其當他看到程驕和嬴政居然沒有在原地等他們,而是先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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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昇懸著的心徹底死了,翻身上馬準備去追趕程驕和嬴政。
這一次狩獵本就是程驕和嬴政聯手作局。
他兄弟二人又怎麼會放縱嬴昇在這場局裡邊自由退出。
不過在他們印象中,有些話不應該由他們來說。
所以才把呂不韋和關內侯一起找過來,隻是他們忘了。
嬴昇沒有嬴傒那個腦子。
多數時候嬴昇是坐不住的。
這不兄弟倆剛前行沒多久就聽到了嬴昇追來的聲音。
“大王,長安君等等我。”
程驕秉著哥哥有什麼事弟弟應該替其操心的原則讓嬴政先行一步。
奈何程驕忘了,嬴昇本身就看他不順眼。
哪怕有嬴政的庇護在,嬴昇也沒覺得程驕是不可被冒犯的。
這就使得嬴昇追趕上他兄弟二人之後,沒有選擇跟落後一步的程驕搭話,而是直奔嬴政而去。
“大王,時隔多日,再次得到大王召見乃是臣的榮幸。
隻是有些事臣不問不快。
上次在大朝會,長安君說臣通敵賣國。
臣回到府邸之後,準備了諸多證據打算交由呂相查證
可久久都未等來呂相。
臣自是問心無愧,隻是臣很想問問大王。
可是大王覺得臣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秦相信了臣?
還是說呂相暗中調查直接從我的封地動手想要讓臣死?”
嬴昇如此直白的問話,讓嬴政有些無語。
不過就目前嬴政得到的資料來看,他這位好叔父,當真沒做什麼對得起秦國的事。
在他封地之上魚肉百姓,私下多次與燕國趙國聯係為的不過是區區金餅。
若在聯軍攻秦之前,嬴政一定會想辦法把他這位好叔父背叛大秦的證據捏在手裡。
等待某一日處理掉他這位好叔父。
可之前想要削去那些封君的勢力,那些封君的反抗,讓嬴政側目。
他這個叔父雖說沒有嬴傒那樣有明確的領將之才。
但他這個叔父養的門客不少。
縱使他遵從王令,削下去了一部分。
但他這個叔父確實沒有把那些人全部解散,而是以平輩結交的名義再次留下來了。
大秦經不起征戰,他這個大王總要為大秦的士兵考慮。
朝著程驕搖了搖頭,嬴政示意程驕不要說話。
“叔父既有此問,本王也應當據實已告。
當日大朝會時驕兒,確實是衝動了。
事後本王也讓呂相查證了,叔父確實是為我大秦好才與燕國傳訊。
但叔父應該了解在那一種一致對外的征戰時刻。
隻要是往外傳遞文書,都會引起他人警覺。
驕兒的錯不過是他沒有驗證那封文書真假,就當著朝堂諸多大臣的麵把那封信拿了出來。
本王事後也訓斥了驕兒。
隻不過本王想問問叔父,這書信既然是假定然有人偽造。
叔父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否則這人怎麼會在這種要命的事兒上作假?
甚至這人知道叔父與驕兒稍微有些小矛盾。
把這封假的書信居然越過叔父,越過本王的眼線送到了驕兒的手上。
這不是誠心想要置叔父服於死地嗎?”
嬴政的話說的冠冕堂皇,嬴昇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人想要弄死他,還是程驕自己偽造了這封書信,想要弄死他。
程驕也看明白了,他哥這是給嬴昇整了個假想敵出來。
無論他哥做什麼程驕都覺得是對的所以程驕也就順著他哥的意思往下說。
“是啊,叔父!
我雖然從你的封地上劃走了涇陽一塊,但涇陽的百姓可沒怎麼見過我這個封君。
我這個封君還沒有坐穩一年就去了匈奴,涇陽到現在都在遵循你製定的規矩。
涇陽城外修渠之事也是由你出錢出人完成的。
您可是我大秦的功臣,我這個去匈奴之地的封君怎麼敢對你屢次下手呢?”
哥倆連起夥來忽悠嬴昇偏巧嬴傒不在。
這就使得原本怒氣衝衝的嬴昇在這一刻覺得這哥倆說的有道理。
而且程驕上次說完他之後他一直沒有等來結果。
如今大王主動給他解釋又帶他來狩獵,不就是說明他在大王心裡嗎?
既如此他過往的那些算計估計也就可以隨風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