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驕一直以來的底線就是嬴政。
這些宗室犯了程驕的忌諱,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若是在此次假死之前,程驕一定會秘密的將這些人處理掉。
雖然事後他的凶名會流傳出,可他又不在乎名聲。
然而此次假死終究是對程驕有所影響。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的殺人。
也不能因為他太倉令的身份給嬴政加難題,所以程驕選定了嬴傒為此次執行人。
“渭陽君,你既然識人不清,本官今日就教教你如何識人。
把本官給渭陽君準備的書交給他,再準備一把匕首和一柄大刀。”
嬴傒雖然很久都沒有見程驕,但嬴傒知道他這個小侄子心思可比大王狠多了。
雖然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拿一個匕首和一柄刀,但眼下他隻能靜觀其變。
結果程驕給他的書嬴傒有一瞬間懵了,相術大全?
這東西是能識人不錯,可這東西識出來的向來都是奸佞之人,他們宗室的人是無能了點,可斷然沒有到奸佞的地步。
程驕見嬴傒有那麼點懵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請渭陽君仔細看看,並大聲念出來,人家說的奸佞之人有什麼表象?”
現在形勢比人強,嬴傒雖然不想遂了程驕的願,可程驕這不是帶著大王命令嗎?
硬著頭皮翻開了書,嬴傒想著這些書本上的東西,也不會對他們宗室造成什麼影響。
“正坐時,視線傾斜,此為表裡不一是偽君子。”
嬴傒這話剛念完,程驕當即就讓人將一個宗室變換為跪坐姿勢。
“渭陽君,你好好看看。
此人現在正是正坐,他看向你我的目光皆為傾斜。
按照相書所說,這就是一個偽君子。
宗室當中偽君子不止他一個,但既是偽君子,又能為禍一方,他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你作為大王任命的宗室族長,有監察宗室職責,同時又有懲罰宗室之能。
秦律你我都熟,該如何做不用我說吧!”
按照秦國律法他們這些吞沒錢財,又造成重大損失的宗室是要赴死的。
之前無人監督,無人倡導,嬴傒可以網開一麵,既往不咎。
可現在程驕就在這兒,還帶著大王的命令,嬴傒隻能按律法辦事。
也是在此刻嬴傒明白了,那把大刀是給他準備的。
下一瞬果不其然士兵托著的那把大刀被送到了他的麵前。
縱使此刻嬴傒想裝傻,也是不可能了。
拿起托盤上的那把大刀,嬴傒看一下那個跪坐在地的宗室之人。
“按照秦國律法你確實該死,下輩子若投身秦國,莫要在做悖法之事。”
因為那個宗室跟嬴傒的關係不近,嬴傒與他也沒什麼感情,所以手起刀落,那個宗室就去見了閻王。
程驕注意到嬴傒在殺這個宗室的時候,沒有猶豫。
他就知道嬴傒對這些人也沒什麼感情。
拍了拍手,程驕對嬴傒的果斷很是欣賞。
“渭陽君不愧是大王看中的宗室族長,既然已經開了個口,那我們就接著往下念,總歸這些人各有各的罪。”
聽到這一句各有各的罪,嬴傒有那麼點兒後怕。
這些宗室裡邊可是有他親侄子的。
若是程驕犯渾,讓他親手殺了另一個侄子,他有何顏麵去見他弟弟呀!
嬴傒不想繼續往下念,可程驕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見嬴傒把手上的書合上,程驕也沒強求,一把奪過嬴傒手裡的書,打開第二頁。
“眉心處三顆血痣,目光常常上視至顱頂,自大妄想,心性狠毒。”
讓手底下的人抬起另一個宗室的下巴,程驕仔細看了看,轉身對著嬴傒頗為玩味的開口。
“渭陽君你看,這個人唯獨眉心少了三顆血痣,其餘的都與像書上所說大致相同。
誠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後天環境依舊會改變人的麵相。”
此時嬴傒還沒意識到程驕要乾什麼。
當他看到程驕拿起來士兵托著的那把匕首,在那個宗室腦門上挖了三個血洞,並且肉還連在上麵的時候。
嬴傒猛的暴起,他看懂了,程驕今天來這些宗室之人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