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李斯再怎麼不願意做擋在程驕麵前的那個擋箭牌。
到了韓國之後,李斯還是習慣性的把程驕的行蹤隱藏了起來。
新韓王得知秦國此時派使臣來見他,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
雖說新韓王是涵兒一手扶持上位的。
他終究不是涵兒的親生兒子,他心中還是有想要取涵兒而代之的想法的。
趁著李斯正大光明的提交了秦國的拜訪文書,新韓王當即就選擇了接見李斯。
李斯此行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震懾韓王。
如今得到韓王接見,李斯學著程驕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就走進了韓國的朝堂。
雖然也對韓國的君王行了禮,但就從李斯那鎮定自若的模樣,韓王就明顯能察覺到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
按照來訪的禮儀,李斯作為秦國的使臣,他是應該跟韓國的國君客氣幾句的。
但經過調教的人,他還記得客氣二字,就算是不忘本了。
“李斯奉我王之命來韓國拜見韓王。
賀新韓王登位,同時李斯也帶來了我秦王的疑問。
在我秦國遭遇嫪毐叛亂之時曾經有人告訴我王。
說韓國從密謀資助大秦叛臣嫪毐,圖謀殺我君王,亂我大秦,不知此事可否為真?”
無論這個事兒是真是假,韓王也不能答是真的啊!
更何況韓王知道,推他上位的涵兒一直與秦國的某個人有著交易。
在他上位之後,涵兒的所有生意他已經不了解了。
恰巧秦國嫪毐叛亂也沒發生多長時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的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韓王。
他底下還有這麼多為韓國殫精竭慮的臣子,韓王認為涵兒這個棋子是時候可以推開了。
“沒有,韓國是受魏國逼迫,韓國絕無亂秦之意。”
韓王自認他這個回答沒什麼問題,然而李斯卻祭出了第二個大殺器。
“韓國派遣鄭國至秦,主張修渠,為的不就是消耗大秦國庫,以達到疲秦的目的嗎?”
李斯這一句話讓整個韓國朝堂上鴉雀無聲,疲秦之計,那是先韓王定下的。
雖說都是他們韓國國君出的計策,但把過去老謀深算韓王的事,算到現在這個傀儡國君身上,多少有那麼點兒扣帽子的嫌疑。
韓相張讓,看到高台之上的大王,坐立不安,不知如何回答。
他就知道他們韓國完了!
一個女人看重並推出來的傀儡,跟那種從諸多公子中廝殺出來的帝王是沒法比的。
但隻要韓國一天沒亡國,他就還是韓國之臣。
“先王當時派鄭國入秦,確實受了小人蠱惑。
我王當時還是公子,難以左右先王的決定。
況且我王等位以來,向來與秦為善。
鄭國所修之大渠更是惠及秦國八百裡秦川,我認為鄭國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任何一個國家都不缺詭辯的天才,張讓能做到丞相這個位置,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然而李斯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茬。
“丞相這就說笑了,鄙人來韓國之前可是聽說了。
魏王派使臣至韓,想要韓國出軍聯合抗秦。”
還是涵兒傀儡的韓王明白此刻的韓國根本打不過秦國,就算魏韓聯軍也是杯水車薪。
“魏國使臣一再要求本君出兵,可本君從未答應。”
韓國的朝堂雖然修建的也算是宏偉,可照比秦國來講就差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