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程驕那土匪似的外交原則，嬴政瞬間就明白了程驕和相裡勤的打算。
間接認同了他們的計劃，隻不過郭開這個人嬴政記憶深刻。
在他曾經質趙的時候，這個人可跟趙偃一起沒少為難他。
雖說時移世易，他們二人一人是秦國的大王，一人是趙國的丞相。
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若是能捉住郭開，並把趙姬的死安排在郭開身上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才是趙姬能出了雍城行宮的原因。
隻不過嬴政沒想到殺趙姬會讓程驕這麼不安。
看了眼程驕落的棋子勉強斜著能湊成五個，嬴政一下子抓住程驕的手。
“阿驕，把這枚棋子收回去，讓我毀一次棋可好？”
嬴政這話一出，程驕下意識就回了一句。
“阿政，落子無悔。”
可這話說完，程驕看了一眼棋盤。
明明他們兩個下的是圍棋，可嬴政卻偏偏拿他小時候曾經跟他一起玩過的五子棋規則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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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了眼嬴政，注意到嬴政眼中隻有包容和理解，程驕明白了，這局他輸了。
再結合他剛才自己說出那句落子無悔，程驕明白了嬴政的暗喻。
哼了一聲抽回嬴政抓著的手，程驕直接把棋盤上棋子順序打亂。
“不下了，不下了～
自古以來下棋就是看一個人的心術。
阿政都已經是帝王了，心術自然是比我要強的。
我這點小心思，哪還能逃過阿政的眼睛。”
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程驕現在有點害怕嬴政把他手裡的人弄死。
嬴政知道程驕的忐忑嗎？
知道的。
不過他都自己下場給程驕組織人手了，他會在意那麼一兩個不聽話的嗎？
把棋子放好，嬴政湊到程驕身邊緊挨著他套話。
“不就是一盤棋，怎麼還生氣了？
不是你教我的嗎？
執棋者要把情緒放到棋之外，你都已經贏了，怎麼還不高興呢，嗯？”
聽到嬴政第二次說他贏了，程驕的心才放下來。
不過小脾氣上來了，一時半會也下不去，哪怕嬴政都主動低頭了，程驕說的話還是硬邦邦的。
“以圍棋的規則開頭又怎麼能由其他棋局的規則結尾呢？
阿政要放水也不能這樣啊！”
伸手把人攬過來，直到程驕安穩的靠在他懷裡嬴政才解釋。
“阿驕，不是誰都有資格與我一起下棋的。
更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讓我為他改變規則。
從始至終，隻有你。
也唯有你。”
翻譯一下哥倆的話。
嬴政：阿驕，你不專心，走錯了路。
程驕：自以為贏了和計謀成功瞞住嬴政了）我沒錯！
看明白嬴政哄他，為他改變規則，心虛，害怕嬴政怪他要殺趙姬，更害怕嬴政對他的人下手開始撒嬌。
程驕：不玩了，你是帝王，深謀遠慮，隻要放出這一個念頭，就有無數人為之前赴後繼的辦事。我小胳膊擰不過大腿認輸，求求留下人手。）
嬴政：殺趙姬這個局與你和我下的這盤棋一樣，沒有誰規定了這局棋輸了，就一定會身敗名裂。
程驕：棋局易改可世間規則難改，就算我所想的計劃與你的念頭相同。
世俗人的眼光終究是無法統一的。
貿然更改規則乍一看是贏了，可實際上卻輸得徹底與名聲有礙。
哪怕是我也不值得你作出如此犧牲。
嬴政：我一路走來敵人不少，老師不少，朋友也不少。
有資格與我在一起博弈的沒幾個。
可能讓我願意為之改變規則，為之退讓的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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