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郭開回到趙國之時，是如何得知李牧已成為趙國假相的。
就單憑趙王不信他，任由那些士大夫去彈劾他。
郭開就覺得他此次為趙王孤身入秦實乃是忠心錯付。
相比於給他錢財，放他一馬的嬴政，趙偃當真不是一位明主。
既然他趙偃做了初一，那就彆怪他郭開做十五了。
沒有向趙王透露行蹤，郭開選擇秘密找人拜見王後，企圖用枕邊風迷惑趙王。
嫦姬有程氏商會做靠山，她比誰都了解郭開的行蹤。
接到郭開的禮物，看到郭開給她寫的信，嫦姬明白她一直等待的時機來了。
收拾好自己，等晚上趙偃來的時候，嫦姬吹起了枕頭風。
趙王昏聵可他心中卻有一杆秤。
他比誰都明白從秦國回來的郭開有可能會叛了他。
但趙偃自認他身長體壯，對國家掌控又嚴密。
縱使郭開有反心，他也能及時察覺到。
加上李牧這個假相實在是太煩人了。
趙偃也想要把郭開換回來，這才給了郭開一次機會。
殊不知正是這次機會為趙國亡國埋下伏筆。
“阿政，你看，這是郭開最新傳回來的消息。
趙王竟然把公子嘉的太子之位給了公子遷。”
再次聽到王位更迭的消息，嬴政感歎時移世異。
將人拉倒懷裡，嬴政覺得還是秦國好。
“趙國向來出強者。
雖說我與趙偃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敵人，他也是很強的。”
程驕這輩子最無力的事就是他出生太晚。
他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嬴政歸秦之前的任何一件事兒。
伸手想捂住嬴政的嘴，他不想聽到嬴政自己回味那些過去的苦日子，然後在歌頌苦難。
程驕不覺得那些苦難，有什麼值得歌頌的？
偏偏嬴政拉住了即將蓋在他嘴上的手。
“阿驕，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我也明白你不想我回憶那些過去的悲慘生活。
但那些過去就擺在那兒，不是我們說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此番提及，趙王不過是感歎曆來皇權交替最是無情。
趙偃當年是氣死了他爹，又讓他哥來秦為質才得以登上王位。
而如今他的孩子卻由我們操控著走上太子之位，我擔心有一日我的太子也會被人操控。”
聽到嬴政這話程驕心裡咯噔一下，他覺得這件事毫無可能。
曆史證明，秦二世確實不是扶蘇。
誠然這個時候胡亥還沒出生，可曆史上，秦二世確實被李斯和趙高挾持。
在經曆了諸多事情之後，程驕比誰都明白，想要從源頭掐滅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為在曆史滾滾紅塵中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做一個小小的蝴蝶。
他可以殺千百個“趙高”卻終究還會有一個“趙高”成因為挾持秦二世的那個人。
堵不如疏，與其害怕胡亥會亡了大秦，不如好好教導胡亥。
思路一通，程驕也就有了安慰嬴政的話。
“阿正如此優秀，阿政的子嗣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
況且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這禮崩樂壞的時代，也應該迎來他的終結。趙王的太子會被我們操控是因為我們拿捏了趙王的弱點。
但當阿政要立太子的時候，必定是天下大統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