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嗬嗬,諸位,為何不說話呢?”
“是欺負我年老無力了嗎?”
那一道金色的虛影看著戰火停息的戰場,明明剛剛還壯誌豪情的家夥們,此刻安靜的如同鵪鶉。
隨著他的視線看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發一言。
“我知道你們對我不滿,但何至於此呢?”
“要知道我可是很有誠意的了,明明打算平穩交接的.......”
金色的虛影漂浮於虛空之中,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心,儘管他的態度依舊謙和,但誰也無法保證,麵前這家夥到底會做些什麼。
暗中的一些人,已然在內心打起了退堂鼓。
可現實是,天命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一道溫和的聲音仿佛是鎖魂的喪鐘,使他們本就混亂的腦子更加混亂。
猶如平地的驚雷,渾身直顫,寒意順著腳底板直達尾椎骨,直至沁入心底,深入骨髓。
奧托阿波卡利斯之影,腳踏虛空,臉色平靜的向著前方走去,陣陣金光亦是伴隨著他的走動,而灑落人間。
“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不用走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心思,儘管一切都在我的計劃裡.....”
他高傲的抬起了頭,雙目銳利,步履不快,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從容,每一步落下都像精準計算過距離,既不拖遝也不急躁,仿佛腳下的地麵都隨他的腳步形成無形的秩序。
“但我仍然有些不太開心......”
右手自然的附於胸前,左手亦是習慣性的處於身後,眉峰微斂,嘴角似有若無地抿著,那份疏離感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慢了半拍。
明明今天是自己等待了500多年,夙願即將達成的日子,儘管心中已經做好了預案,但親眼看到他們來臨之後,心中難以抑製的還是出現了波動。
尤其是看到了德麗莎的到來。
他目光平靜的看著那個在見到自己後便躲在了識之律者身後的孫女,眼中也是不自覺的帶上了一些失望。
他自認為他對不起所有人,但他應該對得起她吧......
“德麗莎,我原本以為,你會按照我的規劃平穩的接替我的位置。”
“但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太過於離譜......”
手臂平升,手掌向著前方微微攤開,掌心先泛起一陣細碎的“嗡鳴”——那是金色鎖鏈即將顯現的征兆。下一秒,“唰!唰!唰!”銳響破空,
複數的金色的鎖鏈從他的手中不斷飛射,像是被賦予了某種生命一般,伴隨著金屬的摩擦聲,將那些天空中仍然停留的戰機與戰艦全部封鎖。
“原本我以為你不過隻是年齡較小,隻需要經過此事的磨練你就能長大.......”
“但是經過此事我發現你並沒有成為主教的資格,如果將它交給你,天命終將會在你手裡敗光。”
奧托主教的聲音之中,帶上了沉痛,看來曾經的自己確實缺乏考量,這孩子隻能做一個快樂的二代,一位安樂公。
德麗莎學院長(??﹏??)
她那小小的身子,在聽到了來自自家爺爺的否認之後,也是不可抑製的顫動著,她有些不敢去麵對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表露出失望,就算是曾經叛逃,他好像也隻是當做玩笑。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德麗莎.阿波卡利斯胸腔中猛烈跳動心臟,再告訴她自己,自己似乎正在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了。
“喂!老東西,你不要血口噴人,天命,淪落到現在地步,隻是你們咎由自取!”
“我恨不得吃了你的皮,喝你的血,約阿西姆已經死了啊!”
特斯拉博士悲憤的聲音打斷了奧托阿波卡利斯的話語,也為這平靜的舞台添上了幾分彆樣的色彩。
在聽到了這一聲帶著極強恨意的聲音,即便是臉皮足夠厚的他也不自覺的挑了挑眉頭。
對於這樣的發言,難道不好笑嗎?
事實證明,人無語到一定境界之後,確實是會笑的。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都一把年紀的人了,你該不會不明白戰爭的苦難吧?”
“不過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咎由自取!”
五指緩緩緊握,金色的鎖鏈也在其主人的操控之下逐漸崩直,那些被鎖鏈深深嵌進的【障礙】,也在其拉扯之下,發出層層斷裂之聲。
蘊含的【約束】力量的鎖鏈與戰場之中縱橫交錯,與高密度金屬的摩擦中,伴隨著哢啦~哢啦的摩擦聲,迸濺出了劇烈的火光。
“咎由自取啊!”
平靜聲音之中伴隨著濃濃的嘲諷,他的姿態下是隱藏不住的輕視與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