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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周身湧動的異象,像是如同投入湖麵的巨石,在戰場上激起了層層漣漪。
那道衝天而起的青色光柱裹挾著沛然水汽,幾乎要將半邊天幕染成朦朧的碧色,連空氣裡都彌漫著潮濕微涼的氣息,混著虛卒被擊潰後散逸的腥甜,與另一邊的黑紅之色形成一種奇異的對峙感。
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道身影牢牢吸住。
原因無他,所有人都是普通人,但麵前這家夥就不一定了。
蒼藍之色的龍角溫潤如玉,在光線下泛著細膩的光澤,漆黑的長發間青色的光芒若隱若現。
在其的身後那條長尾更是靈動非凡,鱗片在他隨意的擺動間折射出細碎的青光,每一次擺動都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感,與他平日裡清冷沉靜的模樣判若兩人。
除去手中的擊雲長槍之外,他的身側還懸浮著一顆黑白色的小球。
丹恒的變化與突然的發力也成功再一次扭轉戰局,為所有的戰士緩解了一部分的壓力。
那朦朧的水汽在觸及到傷員之時,還有著輕微的療傷作用。
“抱歉,療傷並非是我擅長之事,我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有那麼多。”
他的聲音在此時所有人聽起來有一些複雜,像是在追憶,也像是在否定,但更多的是惋惜。
他身體之中的這一份龍尊之力更加適合於攻擊,而非是治療。
而自己的前身似乎很擅長雲吟之術,但自己終究不是丹楓了。
星與三月七兩人更是眼中放光。
“丹恒你.......不管了......好厲害。”
星的反應最是直接。
她剛反手掄起球棍,帶著呼嘯的勁風將一隻撲來的虛卒砸得粉碎,紫黑色的光粒子濺在她的衣袖上,又迅速消散。
淡金色的眼眸之中帶著瑩瑩光芒,眼角的餘光瞥見那道光柱時,她握著球棍的手明顯頓了頓,順著水汽彌漫的方向望過去。
當看清丹恒此刻的模樣,那雙總是透著懵懂與好奇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像是被什麼東西攫住了呼吸。
女孩張了張嘴,似乎想從記憶裡搜刮些合適的詞句,可是貧瘠的大腦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詞藻。
畢竟自己加入列車的時間最短,對丹恒的印象還停留在“沉默寡言但很可靠的同伴”之上。
此刻,驟然見到這般顛覆性的變化,腦子裡就像是被塞滿了蓬鬆的棉絮,千頭萬緒卻理不出半分。
更像是被艾裡歐玩弄的毛線球一樣,淩亂不堪。
【哎.......等會兒艾裡歐是誰?】
腦海中模糊的記憶一閃而逝,
【哦,是一隻黑貓來著....】
如此思考著的星,直到又一隻虛卒嘶吼著靠近,她才猛地回神,抬腳將其踹開,嘴裡終於憋出一句帶著驚歎的話。
但三月七就不一樣了,他們兩個人已經開拓了一段時間了。
而且,她本就離丹恒不遠,幾乎是在龍角與長尾顯現的瞬間,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閃耀的星辰,瞬間亮得驚人。
在隨手解決了一隻虛卒之後,粉色長發在空氣中留下了長長的軌跡,她腳尖一點,像隻靈活的小鹿般幾步就躥到丹恒身邊。
白色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揚起一個輕快的弧度。
她先是仰起頭,視線在那對龍角上打了個轉,又飛快下移,落在那條甩動的青色長尾上,眼睛裡的好奇幾乎要溢出來,連帶著聲音都拔高了幾分
“謔~這是龍角嗎?還有大尾巴誒,快給本姑娘瞧一瞧。”
看著隨意甩動的青色大尾巴,還有那溫潤如玉的龍角,出於本能的好奇,三月七便打算上手撫摸。
不過被丹恒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三月七也不惱,反而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叉著腰笑得更歡了,那開心的樣子反倒是讓他們忘記了這裡是戰場。
“我就說嘛!很早以前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每次打架都藏著掖著,肯定是有什麼隱藏的力量!”
她一副名偵探的樣子再一次湊近了丹恒,語氣之中也滿是雀躍,活脫脫像隻終於發現瓜田的猹,眼睛可愛的睜大,其中的驚歎之色怎麼藏都藏不住。
“還真叫本姑娘猜對了!快,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厲害,是不是能一口噴出水龍來?”
丹恒(。???)?
他有些怪異的打量著麵前的女孩一眼,眼神之中既有震驚,也有無奈,總感覺這家夥的嘴有點厲害啊......
為了緩解心中的尷尬,他神色平靜的緊了緊自己手中的擊雲長槍。
正在此時也恰巧新的一波攻擊便再一次襲來,目標便是剛剛所有放鬆警惕的家夥們。
黑色的眼眸突然銳利,在其作出決定之時,一道清脆的龍吟之聲便在空氣之中炸響,那聲音仿佛是來自亙古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