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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洛伯格人們世代守護了700年的願望,在今天以這樣神奇的方式得以實現。
豐饒之樹的光芒漸漸柔和,不再刺眼,而是像一層薄紗罩在貝洛伯格上空。
巨型樹冠之上,如蘋果一般的果實,開始成熟,褪去了最初的金色,轉換成了星空般璀璨的奇幻模樣。
等待豐饒之力的平息之後,在場的大多數人在這一次改變之中似乎都看到了一尊巨大的身影。
祂端坐於虛空,六隻手臂自然舒展,每隻手的姿態都不同。
或輕握飽滿的麥穗,那一簇麥穗之中,穗粒間淌著聖潔的金光。
或纏繞帶刺的荊棘,在旗幟上也凝結著如同寶珠的露水。
或虛托著半透明的種子,在那種子裡能看見蜷縮的生命。
雙足一垂一抬,垂下的腿上爬滿細小的藤蔓,藤蔓節點處嵌著暗紅色的果實,像無數隻半睜的眼睛,卻不猙獰,反而透著“注視”的溫柔。
最醒目的是頭部:一對分叉的鹿角向上延伸,角枝間纏繞著淡綠色的光帶,光帶裡浮動著破碎的星圖。
麵部並非人類輪廓,卻能清晰看到遍布的瞳孔。
額頭、顴骨、下頜,每隻瞳孔裡都映著不同的景象:
有貝洛伯格士兵臨死前的釋然,有蟲群被淨化時的平靜,有豐饒之樹紮根土壤的瞬間。這些瞳孔不眨動,卻像在“看見”萬物,接納萬物。
在祂肢體的黑色裂縫中,鮮紅的果實正隨著祂的呼吸而輕輕起伏,裂縫邊緣泛著柔和的綠光,那一股柔和的光芒好似將“凋亡”與“生機”擰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體。
祂沒有開口,可所有人都聽見了清晰的意涵。
不是聲音,而是從那些瞳孔裡流淌出的“理解”:理解貝洛伯格700年的堅守,理解犧牲者的決絕,理解哪怕是蟲群也有“生”的本能。
當祂的目光......依次掃過戰場,所有由屍體化作的花海突然齊齊轉向,花瓣朝著祂的方向舒展,像在回應一場跨越星穹的共鳴。
托克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溫暖,藍色的眼眸也倒映著所看見的一切。
他突然發現,自己掌心好似沾著一抹金色粉末,而那一道流光,也正順著一個特彆的紋路組成小小的麥穗圖案。
托克(?°???°)?
他高高的將手背抬起,充滿好奇的眸子裡倒映著那一抹金色的麥穗。
那是藥師最常握持的象征,沒有再出現奇特的景象,它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認同祂之人的手上。
那平靜的眼眸之中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件事。
“你們早已在守護中種下了豐饒的種子。”
當藥師的身影漸漸暗淡之時,那六臂最後的姿態定格在“托舉”的這一個動作之上。
那仿佛是將整個貝洛伯格的新生,輕輕的重新放回了這片土地的懷抱。
祂的存在從不是“施舍”,而是“見證”。
見證萬物為“生”而掙紮,見證平衡在破局中誕生,這正是豐饒命途最本真的慈杯。
不乾預,隻承載;不評判,隻接納。
正如宇宙之中所傳言的一樣“令諸有情,所求皆得”。
祂的存在並非簡單的“滿足欲望”,而是站在蘊含著豐饒命途頂點的祂對“生命訴求”的終極回應。
無論是個體對生存的渴望,亦或是文明對延續的執念,還是萬物對成長的本能,皆在其命途的籠罩下得到承載。
當這四個字的意涵順著豐饒之光流淌到每個人心底時,沒有貪婪的煽動,隻有一種沉靜的了然。
貝洛伯格人求“解凍複蘇”,於是風雪消融、花海綻放;犧牲者求“守護有果”,於是他們的血肉化作滋養新生的土壤。
甚至連被淨化的蟲群,其“存續”的本能也化作了共生的綠意,成為了這一顆新生星球的重要一環。
也許藥師的“所求皆得”,從不是無度的饋贈,而是讓每個生命的“求”,都成為推動平衡的齒輪。
就像此刻的貝洛伯格,700年的堅守終得回響,並非僥幸,而是“求存”的信念本身,早已與豐饒的命途共振。
“也許仙舟的先人們,最開始就可能錯了呢........”
丹恒見證了這一場神奇的誕生,亦是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擊雲,解除了警戒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