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事情是理所當然的。
即便是親人之間,也未必能夠完全做到相互理解和支持,更不用說市級部門和縣區之間的關係了。
許多市級部門的一把手,往往自視甚高,認為縣區隻是基層單位,自己的工作怎麼可能被縣區推著走呢。
這簡直就是本末倒置,你不來求我就好了,你還這麼牛氣。
其實,這件事情本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隻要蔣梁平能夠稍微放低一下自己的姿態,親自上門去請求彆人幫忙,對方肯定會給他一個麵子的。
然而,蔣梁平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卻並非如此。他總是直接打電話給對方。
而且語氣強硬,甚至帶有命令的口吻,動不動就要求對方必須在某個時間內把事情辦好。
如果對方稍有遲疑或不答應,他就會搬出市領導來壓人。
這樣的做法,不僅讓人感到反感,也難怪對方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了。
可以說,對方沒有當場罵他回來,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這段時間,柳江河正在參加培訓,但他也接到了幾個市級部門一把手的電話。
這些電話打過來,無一例外都是對他的一頓調侃,說鹽都縣現在可真是不得了啊,都要飛上天啦!
起初,柳江河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他費儘口舌,好話說儘,對方才終於透露,這竟然是蔣梁平所為!
這一消息,讓柳江河怒不可遏。
然而,事已至此,柳江河也隻能無奈地向對方承諾,等培訓結束後,他會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直到這時,對方才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
可以說,蔣梁平這一刀,最終都砍在了柳江河的身上。
但為了鹽都縣的發展,為了鹽都縣領導班子的團結,柳江河回來後並未對蔣梁平提出任何批評。
儘管如此,柳江河在言談之間,還是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對蔣梁平的不滿。
蔣梁平自然也能察覺到柳江河話裡話外的意思,他心裡很清楚,這次又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看著柳江河強壓怒火的模樣,蔣梁平不禁有些心虛。
他摸了摸鼻子,暗自思忖,這次恐怕真的惹惱了柳江河。
蔣梁平略微有些緊張地說道:“書記,這件事情完全是我的責任……”
他本來打算先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在柳江河麵前,他可不敢像平時那樣牛氣哄哄的。
然而,柳江河卻並沒有讓他把話說完,直接打斷道:“縣長,你彆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其實是我沒有跟你交代清楚,這些市級部門的一把手們,他們無非就是想讓我去他們麵前求他們罷了。”
“這有什麼困難的呢?不就是去他們麵前說幾句話的事兒嘛。明天我就挨個去找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找什麼借口來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