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想想也是,畢竟這人平常都吃的營養劑,最近也就偶爾陪他吃個夜宵。
吃光餐碟裡的蛋糕,江珩站起身,徑直去了浴室:“我先洗澡。”
沈知然有些意外,這幾天江珩一向是洗過澡再來,沒想到今天還沒洗。
他點了點頭,又一拍大腿,很期待地問:“要不要試試我的皇帝睡衣?”
他說的是他母親寄來的絲綢睡衣,因為顏色是淺金色,他稱之為皇帝睡衣。
江珩:“……不用。”
他去衣櫃裡拿了自己的睡衣,走進浴室。
門剛關上,江珩的神色立刻就變了。
他反手將門落鎖,擰開花灑,讓水聲在室內響起。
做完這些,他才敢單手扶著鏡子,讓自己的脊背彎下去幾寸,喉嚨裡發出破碎短暫的聲音。
他單手扯掉外套丟在腳下。
腰上簡單包紮過的傷口已經滲出血色。
說是簡單,其實粗陋更貼切。
雪白的繃帶用了力氣纏在腰上,擠壓著傷口,幾乎自虐一般。
江珩垂眼,解開腰上的醫用繃帶。
濃鬱的血瞬間從數十厘米長的傷口湧出,像永不停歇的河流,即使江珩用手捂住,還是不斷從指縫爭先恐後冒出來,在雪白的瓷磚上暈出大片暗紅。
浴室的醫療箱裡有消毒劑,江珩擰開蓋子直接倒在傷口處,血肉立刻產生灼燒般的痛感,他感覺後背一陣陣發冷,幾乎支撐不住站立。
靠著浴缸坐下,江珩低頭檢查傷口處是否有殘留物,感覺傷口處在發冷。
今天他是在野外被伏擊的,雖然折損了數十人,但自己也受了傷,傷口處也許殘留雜草和碎屑。
受傷後他沒有立刻回宿舍,也沒有來沈知然這裡,一方麵是要解決殺手消除血液殘留,另一方麵是不確定學院內是不是還有人伏擊。
於是他在宿舍附近布置了一些監控設備,才趕了回來。
江珩想,沈知然太吵了,想象力又很豐富,他不回來,隻怕沈知然又要去查監控,如果引起校方關注就麻煩了。
撒上止血藥後傷口好了點,江珩簡單縫合了一下,用繃帶一圈圈纏上去。
他沒有打麻藥,但現在也幾乎感覺不到疼痛,因為時間太長血液流失,感官已經接近麻木。
簡單清理了一下身體,換上睡衣後,江珩將浴室裡的狼狽都掃除乾淨,而後直起身,看向鏡子裡的人。
黑發黑眸的少年看上去如平日一般清冷淡漠,隻是嘴唇失去血色,眉目間有些疲憊。
江珩用力揉了幾下嘴唇,血色浮了起來,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了。
他再次確認自己的狀態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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