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剛發了個消息,對麵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嫂子。”法米拉聲音裡含著一貫笑意,“真巧,我們剛談到你。”
“你們?”沈知然反應過來,“你和我哥在一起嗎?”
“對呀,其實我們正看日曆選你的婚期……”
話沒說完,沈佑冷冷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話“法米拉!”
“開個玩笑都不行嗎?”法米拉尾音上揚,“沈佑,你脾氣好差,剛才你囉嗦我的時候,我都沒跟你生氣。”
“……”
沈佑沒說話,但沈知然能想象到他挑起眉毛壓迫感十足看著對方的表情。
“好了,我不說了。”法米拉的聲音認真起來,問沈知然,“嫂子,有什麼事找我嗎?”
“我想問你關於江珩的事。”
“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多甜的小情侶。”法米拉又笑了,“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沈知然說“我想知道江珩的生日。”
但出乎意料地,法米拉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她才緩緩說“這個入學資料有的,嫂子,你應該是有權限看的吧?”
“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法米拉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為難“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可能你得問問賀山青。”
這倒是讓沈知然有些驚訝“你也不知道?”
“這……可能你確實覺得有些奇怪。”法米拉捏了捏眉心,“我們真正重逢的時候,已經十幾歲了。我也問過我哥哥,他什麼時候生日,要不要過。他說他沒空過那種無聊的日子。”
沈知然想了想,確實是江珩能說出來的話。
如果江珩不想過生日,那沈知然也不打算繼續,他還不是那麼沒有眼力見的人。
“但……我覺得他不是不想過生日。”法米拉又忽然說,“因為我記得賀阿姨和我提過,我哥小時候的保姆打算給他過生日的,但被賀阿姨阻止了。”
“為什麼?”
“賀阿姨覺得那是沒用的日子,她從來不給賀山青過生日,也不給我哥過。”法米拉笑了笑,“當然了,她覺得最不該過生日的人是我,因為我母親是生了我才難產死亡的。”
沈知然沒想到對方會笑著說這件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但法米拉沒多少悲傷的情緒,而是接著說
“雖然我跟我哥哥並不是一起長大,但他的身體裡和我流淌著一樣的血。我想,他會願意和你一起度過人生中第一個生日的。”
法米拉說完,便掛了電話。
奢華的書房內流淌著輕柔鋼琴樂曲。
隔著一個茶幾,青年修長指節拿起黑白棋子,漫不經心地丟進對應的棋盒。
“我剛才輸了,應該我整理。”法米拉彎腰湊近了點,笑眯眯的,“你不會是聽了我的悲慘往事,對我產生了同情吧?”
“你故意說給我聽,難道不是想要這個效果?”
棋盤已經清理乾淨,沈佑從盒子裡拿出一枚黑棋,看似隨意地擱在棋盤上,語調散漫,“你就是哭著求我,我也不會讓白家人進軍械部,尤其是那個oa。”
“不就是以前跟你聯姻沒成功,鬨了點矛盾嗎?”法米拉也慢悠悠下了個棋,“白家那麼龐大的資產,你就忍心讓他們跟達利安混?”
“你管把人扒光了丟我床上叫‘鬨點矛盾’。”
“兩年前的事情你還記仇?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看到人家光禿禿的人不是你,是林煜吧?”法米拉沒太理解,“對一個醫生來說,那些畫麵都是家常便飯了,你生氣什麼?”
但說起這事,沈佑的臉色更沉。
說是聯姻,過程卻相當荒唐兒戲。
那天晚上隻是在聚會上跟那個叫白斐的客套地說了句話,當晚人就被白家扒了丟他床上。
他和林煜一起回到房間,打開門的瞬間,甜膩的花香狂湧而上,濃鬱的氣息將人瞬間釘在原地。
林煜一無所知地走進去,看見了床上躺著的oa。
儘管時隔兩年,沈佑現在還記得,那時候林煜表情一下子變得尷尬蒼白,低聲說了句打擾了,匆匆就要離開。
擦肩而過的時候,心臟忽然有一種奇怪的酸澀和憤怒。
沈佑一把握住對方的手,嚴肅地申明自己根本沒有這種喜好,才讓林煜的臉色好看一些。
最後是林煜問酒店要了兩管抑製劑,拿著自己的衣服,一個人進去處理的。
而沈佑則站在樓下大堂,打電話讓白家來接人。
白家很快就派了個人來接,但隻是個傭人,說是白斐喝多了,無意唐突。
很明顯,這個白斐在白家看來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