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上次和曹操請戰後,離開鄴城,過河西,經西域,月前才到達烏孫。
經過河西的時候,徐晃也從高原下來和張遼彙合,為副將。
大魏收服烏孫後,在烏孫坐鎮的將領是魏延。
張遼帶徐晃過來,與魏延合兵,一主兩副,兵馬齊備。
收到曹操開戰的命令,張遼放下訊珠,便開始安排。
烏孫往西,比鄰的就是康居國。
其原本和貴霜是敵對關係。但大魏西擴,同時給雙方帶來威脅。
於是兩方暗中聯係,共同謀劃大魏。
曹操傳令的當天夜裡,張遼就展開了行動。
……
草原。
皎月初升。
步六孤又一次來見軻比能。
兩人秘密碰麵。
半個時辰後,步六孤離開。
她出了軻比能的王帳,帶人往西去。
直到翌日下午,步六孤來到一處草原上的小部落,走進了一座帳幕。
阿伏於在這裡等她。
“師尊,我試探過軻比能,他確實有問題。”
阿伏於的麵容古井不波,早有所料:
“他可曾察覺你的試探?”
步六孤:“沒有,我將試探的消息,夾在其他真實的消息中說出來。那是當年我們認識時,經曆的一些事情。
其中有真有假,他聽後卻沒發現有異常。
可見師尊所料不差,他根本不是軻比能。”
“魏人行此偷天之策,來控製我草原百部。”
“徒兒此前就在疑惑,魏人用了什麼手段,能這麼快控製草原,一點動蕩都沒有。
原來他們是利用軻比能的身份,蒙騙各方,當真可恨。”
阿伏於道:
“他們利用軻比能和你接觸,無非是想傳遞假消息,誘貴霜進入他們的圈套。”
步六孤哂道:“徒兒已傳遞了一條假消息,給那冒充軻比能的人。
若魏人依照假消息進行布置,必招來一場大敗。”
“師尊,我們能不能揭穿軻比能的身份?以便於聯係更多的部族反魏?”
“事多不密。”
阿伏於搖頭道:“暫時不要這麼做,無非給大魏帶來些動蕩,對我們不會有多少實際好處。
不能這麼輕易揭穿他。”
“魏人假扮軻比能,我們正可加以利用,益處更大。”
“你可曾通過軻比能,探到有用的消息?”
步六孤答道:“他說魏人正蓄謀在烏孫一帶興兵。
但他既然是假冒的,傳遞給我的,顯然是假消息。”
“魏軍真正的圖謀,應該是其他方向,而不是烏孫。”
“魏人當下正與天竺聯合。
徒兒判斷,魏人會從天竺攻上來打貴霜。”
阿伏於點點頭。
他也有相同的考慮。
此前魏軍數次從貴霜東側的高原殺下來。
波調在東線,已重重防備。
魏人若仍從東側攻下來,阻力會很大。
所以排除了軻比能的假消息,不會是北線,也不是東側,最大的可能隻剩下貴霜以南的天竺。
夕陽下。
一頭雄鷹展翅遠飛,那是阿伏於傳遞消息用的訊鷹。
……
三日後,貴霜。
波調展開阿伏於傳回來的消息,陷入沉思。
他下首位坐著剛從貴霜南部回來的軍務大臣塞瑟斯。
其五十餘歲,留著棕黑色短須,一身暗銀甲胄。
他是波調的武道授業之師。
當年波調能掌握貴霜大權,亦有他的功勞。
兩人多年以來,相互倚重。
波調看完阿伏於傳回來的消息,把秘訊遞給塞瑟斯。
塞瑟斯看罷,道:
“我們在天竺也收到消息,魏軍從北部高原,派兵南下增援天竺。我們和天竺交鋒,近來幾次都遇到魏軍參戰。”
波調:“幾方麵的消息連起來,說明魏軍在天竺,增派了大量兵馬。
看來他們要從南側興兵,與我貴霜開戰,是不會錯的。”
塞瑟斯說:
“我從南部回來前,和鮮卑的阿伏於,還有普哲斯,聚集商議。
我詳細問過阿伏於,鮮卑落敗的原因。”
“從他口中聽來,魏人的最高統帥,就是他們的皇帝。
阿伏於說那位魏皇,用兵靈活善變,難以判斷虛實。”
“而魏人往昔和我們接戰,也曾虛實並用,突襲過我貴霜國都。
可見魏人用兵,確是善於隱藏意圖,暗中用奇決勝。”
波調皺眉:“你是說魏軍要從南側的天竺攻過來,意圖太明顯,反而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塞瑟斯:“陛下睿智。
臣判斷,魏軍是在以南側的天竺駐兵,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實則仍想從東側的高原來攻。
我們即便在高原對應的方向,有重兵防衛。
但魏人自詡強大,最可能的還是從正麵衝擊我們的防線。”
波調以指肚磨蹭著長案上的白銀筆杆。
塞瑟斯分析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