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將手搭在了約摸著四五歲的小孩的手腕上,道:“他是不是素來就有心悸之症,先前還吃了紅花?”
歡兒娘點頭道:“是,昨日裡找義雲藥鋪的大夫瞧了說我小歡兒乃是有血瘀心悸之症,紅花可化瘀血,這是昨日裡吃的藥方,兩副藥下去我的小歡兒越發嚴重了。。”
謝知萱道:“哪個庸醫在孩子心悸時還開這麼大劑量的紅花?”
吳義雲見到戴著帷帽的謝知萱口出此言,惱道:“這低賤的醫女也敢給人瞧病?還敢罵旁人庸醫?”
謝知萱摘下了自個兒的帷帽,望著吳義雲道:“吳叔,許久不見了,沒想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為了藥到病除的虛名開大劑量的猛藥。
你可記得當年你下重藥差點將人害死後,是我父親救了差點被你醫死的病人,才讓你免於牢獄之災。
又是你跪在我父親跟前三天三夜,說你上有老下有小,讓我父親將你留在謝氏藥坊之中。
然而十二年過去,你是一點都不長記性,這等猛藥就是二十歲的年輕壯漢都受不住,何況是一個孩子?你怎能允許你藥鋪裡的大夫開這種猛藥的藥方?”
吳義雲望著跟前的謝知萱,微微皺眉。
吳義雲身旁跟著一個約摸著二十左右的貴婦,皺眉道:“哪裡來的潑婦?竟敢懷疑我家夫君的醫術?”
謝知萱看向吳義雲道:“吳叔何時換了吳嬸?也不知請我們喝一杯喜酒?”
謝知萱不等吳義雲回複,對著一旁的歡兒娘道:“你快將孩子抱到謝氏藥坊裡去,我給孩子紮針便能救活她。”
歡兒娘看了眼自家的丈夫,對謝知萱有所鄙夷:“謝氏藥坊,謝氏藥坊的藥不都是賣些不靈的假藥嗎?哪有吳神醫的藥到病除好?”
謝知萱道:“我乃是謝氏藥坊的東家,我敢保證謝氏藥坊絕不賣假藥,你們兒子危在旦夕,快將他抱到謝氏藥坊之中去,我給他紮針許還能有救。”
歡兒爹娘對視了一眼。
歡兒爹還是對著吳義雲道:“吳神醫,勞煩你先幫我我家小歡兒瞧病了,我這就回去賣祖宅。”
歡兒娘也道:“吳神醫,我們還是信您的,您趕緊救救我家歡兒吧。”
謝知萱緊蹙著眉頭,她望向著那個奄奄一息的小歡兒輕歎了一口氣。
吳義雲挑釁地看了一眼謝知萱:“把孩子抱進來吧。”
歡兒娘親用力磕頭道:“謝謝吳神醫。”
謝知萱見此一幕,歎了一口氣回了侯府。
回到侯府正好是用晚膳之時,謝知萱便是胃口全無。
自幼父親就教導她,是藥三分毒,給病人看病開藥能食補便食補,若是要吃藥也得以溫和補身的為先,養好身子才能百病全消。
而民間有些大夫為了名聲,開的那些藥到病除的猛藥,都是極為害人的,久而久之會讓病人元氣大傷,病人隻會越來越體弱,此等大夫是最令人不恥的。
謝知萱沒想到至今賣此等傷身藥物的吳義雲竟也能得神醫稱號,那些常去他那邊的病人,也不知身子骨被磋磨成如何了。
“世子。”
謝知萱聽到門口春蘭的行禮聲,抬眸看向了進來的顧淩。
顧淩見著謝知萱跟前的一桌子菜,淡笑道:“正好我在東宮沒有吃多少,我陪你一起用膳……”
謝知萱見著外邊將暗的天色:“世子,你繼而兩日都是黃昏之時來我房中,實在是於禮不合。”
顧淩道:“你我之間已有夫妻之實,隻差個夫妻名分而已,你我遲早都是夫妻,既是夫妻,又有什麼於禮不合的?”
謝知萱明知顧淩說的是歪理,卻偏偏不知曉如何去駁斥他這歪理。
不過今日謝知萱還真有求於顧淩,也便不去反駁,隻問道:“世子,今夜你可有空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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