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從東宮出來後,就帶著春蘭桃紅二人去買了幾身輕便的換洗衣物。
謝知萱帶上了藥箱,便上了馬車前去桃源縣。
顧淩本是在外騎馬的,他一見出了長安城門就上了謝知萱的馬車。
顧淩入內便看著謝知萱的手腕,紅痕已退,但是多了些許的淤青,他緊皺著眉頭道:“等賑災回來我再去找他算賬!”
謝知萱道:“罷了,我如今隻想與他早日和離。”
顧淩道:“你早就該提和離了。”
謝知萱輕聲一笑:“我已經與他說了要和離,他卻覺得我是在欲擒故縱,想逼著他與我圓房……”
顧淩眼眸一亮,將謝知萱抱到了自個兒的懷中,讓她與自個兒麵對麵坐著,甚是開心道:“等賑災回來,由不得他願不願意和離。”
謝知萱見著顧淩的笑意道:“郡主那邊……恐怕沒那麼容易答應和離。”
顧淩道:“你若是賑災有功,就可朝著殿下要個賞賜,倒是就去求個許你和離的賞賜,由不得我祖母答不答應。”
謝知萱輕笑了一聲:“嗯。”
顧淩望著謝知萱含笑的眉眼道:“你該寫信告訴嶽母你要和離與我成親一事了,或者我去找人接嶽母來長安談論你我的婚事?”
謝知萱淡笑了一聲道:“我都還沒有和離呢,你這改口倒是快,長安是我娘的傷心地,她怕是不願再踏入長安半步了的。”
顧淩道:“那就讓我爹娘前去江南談論親事,到時候你我也去,你七年未見娘親,想必甚是想念吧?到時候我帶你回江南去……”
謝知萱靠在了顧淩的懷中,“我是想娘親了,很想很想。”
顧淩揉著謝知萱的腦袋道:“到時候還是將嶽母大人接來長安的好,我們也可以好好孝順嶽母,嶽母若是覺得謝氏藥坊乃是傷心地,我在長安城之中有一處殿下贈於我的彆院,可以給嶽母養老。”
謝知萱緩緩聽著顧淩的展望,她眼角處落下了一滴眼淚。
娘親不會來長安,她也不會與顧淩成親的。
謝知萱倒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潑顧淩的冷水,能有一日的甜蜜就得一日的甜蜜。
天色漸黑。
蕭蕪院之中的顧渚見不到謝知萱歸來緊蹙眉頭。
前去了福安堂之中。
衛氏正在壽寧郡主跟前抹淚道:“聽說桃源縣之中洪災嚴重,這滿朝文武,太子怎就非得讓淩兒前去賑災呢,這要是有個好歹……”
壽寧郡主道:“你也不必太過於擔憂,桃源縣離長安倒也不遠,走上三日也就能到了,太子帶著淩兒前去賑災也是看重淩兒罷了。”
“五叔。”顧芷雯見著顧渚入內,福身行禮。
壽寧郡主見著顧渚道:“你一個人回來的?阿萱呢?”
顧渚道:“方才遇到淩兒說太子殿下召見她,我還以為淩兒會將她帶回府中的,卻未曾想淩兒前去桃源縣了,我這便去仁元藥坊尋謝知萱。”
門口的夏蓮入內朝著壽寧郡主行禮道:“郡主。”
壽寧郡主見來的是謝知萱的丫鬟道:“你家夫人呢?”
夏蓮福身道:“郡主,太子殿下去桃源縣救災,覺得我家姑娘醫術精湛,謝氏藥坊對疫症素有經驗,便帶著我家姑娘前去桃源縣之中賑災去了。”
衛氏一愣,“這朝中還缺去賑災的太醫,怎能讓五弟妹一個女子前去呢?”
顧芷雯在一旁道:“娘親,定是五嬸嬸醫術高超,琳琅酒樓乃是太子租給五嬸嬸的,五嬸嬸定也是想要去賑災救治災民為太子殿下分憂的……”
聽得顧芷雯這麼一解釋,衛氏與壽寧郡主也都覺得有道理。
壽寧郡主握緊的佛珠道:“還願菩薩保佑淩兒與阿萱平平安安才是。”
顧芷柔在一旁玩著小珠子,她手中拋著珠子玩,心中盼著謝知萱最好被洪水給卷走……
誰讓她竟然想出欲擒故縱這招算計她爹爹。
顧芷雯雖是在衛氏與壽寧郡主替謝知萱解釋著,但為太子分憂這個理由顧芷雯自個兒是不信的。
顧芷雯如今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她望著外邊的隱隱約約傳來的打雷聲,這侯府怕是平靜不了了……
去桃源縣的路上走走停停,大概花了三日的功夫。
謝知萱聽到外邊的雨聲,她打開馬車簾子往外望去,四周的田裡都已是被水給淹了,官道地勢高未被淹著。
越靠近桃源縣,慘狀越甚,天陰著,大片的烏雲好似又有一場暴雨要落下。
“前邊被水淹了路,騎馬坐馬車怕是不行了,隻得走過去了。”
謝知萱聽到外邊的聲音,她戴上了帷帽從馬車之中往外出去,隻見跟前的路上的積水約摸著有小腿膝蓋這般深,馬兒不敢過去。
人也不敢騎著馬過去,怕從馬上摔下。
侍衛探路回來,隻能走著過去。
顧淩走到了謝知萱跟前道:“我背著你過去吧。”
衛瞻走到了顧淩邊上道:“咦,這馬車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女子?這是哪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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