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內。
謝知萱給顧淩查看著他膝蓋上的傷勢,跪了兩個時辰,顧淩的膝蓋處都已擦傷泛紅。
謝知萱拿來藥膏給顧淩塗抹著,“陛下也太心狠了。”
顧淩輕笑道:“我本還奇怪陛下為何一早就讓我進宮受罰,這會明白了,陛下應當是被伯母所嫌棄招蜂引蝶,從而牽連到了我身上,我可真是無妄之災。”
謝知萱看向顧淩的眼眸道:“也不算無妄之災,難保你日後不招蜂引蝶。”
顧淩握住了謝知萱的手道:“萱萱,我可以發誓,我對你絕無二心,日後你我成親了,我絕不會納妾也不會有通房婢女。”
謝知萱道:“你沒有必要對我許下這個承諾。”
顧淩道:“為何?”
謝知萱道:“這承諾當年陛下未必沒有許諾給娘親。”
顧淩道:“我與陛下不一樣,萱萱,我若是有負此誓言,我便一輩子無銀無權無勢窮困潦倒。”
謝知萱輕輕一笑,“我信你就是了。”
一連幾日,謝知萱都在郡主府之中未曾出門。
這幾日顧淩好似也越來越忙,早出晚歸的,前來的拜帖越來越多,謝知萱都是關門謝客。
直到秦問來說徐桐臉上的紅瘡越發的厲害,謝知萱才讓徐桐入了郡主府之中。
徐桐見著謝知萱便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郡主,您快幫我看看?我臉上的紅瘡怎會越來越厲害了?這眼見著就是七夕女兒佳節了,我本還想著能在七夕那日漂漂亮亮出門的。”
謝知萱看著徐桐的臉道:“你用的是我給你的藥膏?”
徐桐將藥膏遞給了謝知萱道:“就是您讓丫鬟給我送過來的藥膏。”
謝知萱將藥膏放在鼻尖輕嗅,“這不是我給你的藥膏。”
徐桐道:“怎會?難不成還有人要害我嗎?”
謝知萱望著徐桐,斟酌了許久道:“徐二小姐,我要與你說一樁事,但是你切記除了你以外,不準告訴任何人。”
徐桐忙伸出來三根手指頭發誓,“我絕不會告訴旁人。”
謝知萱道:“我懷疑是你姐姐徐檀害你。”
“不可能!”徐桐道,“我姐姐害我做什麼?”
謝知萱道:“我知曉你不會信,但是你這藥物切切實實是被人動過手腳的,你們侯府之中有何人膽敢來對你的藥膏動手腳?”
徐桐道:“我與姐姐一母同胞,姐姐害我做什麼?”
謝知萱從一旁取出來上回順著毓秀記憶而雕刻的木牌,言道:“你將這塊木牌給你娘親瞧一瞧,記住了,不能給彆的任何人瞧見,隻準給你娘親看到。”
徐桐道:“這木牌是?”
謝知萱道:“你給你娘親看了之後,你娘親若是不知曉你就將這木牌給燒了,你娘親若是知曉的話你就告訴她,是我給你的木牌。”
徐桐焦急道:“那我的臉……離七夕女兒佳節也就十幾日的功夫了,郡主,你可有法子醫好我的臉?”
謝知萱道:“你且先將木牌給你娘瞧了,我便能讓你在七夕之前恢複個大半,切記在給你娘看到木牌前,不能再讓第二個人瞧見,你身邊的丫鬟奶娘都不可以。”
徐桐鄭重地點了點頭,“好,郡主,那我先走了。”
徐桐剛走不久,謝知萱將添了料的藥膏放在了一旁,聽到了外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謝知萱瞧向顧淩道:“今日怎得午時就歸來了?”
顧淩沉聲道:“楊家與梁家聯合起來給安國公求情,安國公府賣官鬻爵貪汙之證據確鑿的罪名都試圖洗掉,隻讓安國公府底下的門客與小官頂罪。”
謝知萱道:“楊家?楊家可不就是你姑父家嗎?明知太子派你督辦安國公府案件,還與你作對?”
顧淩道:“楊家雖然是我姑父家,但也是與安國公府有著關係的。”
謝知萱想了想道:“楊家與安國公府哪裡來的姻親?真要算的話,也就陳碧玉是楊夫人弟弟的妾侍。”
顧淩道:“當年安老國公趁著家族還顯赫之際,將女兒嫁的都是各地名聲顯赫的世家門庭,陳碧玉的二姑姑所嫁的是汝陽周家。
而我姑夫的親妹妹嫁的就是汝陽刺史,姑父親妹妹的女兒與周家五公子定親,周家五公子的娘親就是陳家的二姑奶奶,也就是陳碧玉的二姑姑,楊家與安國公府周家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謝知萱理著其中的關係,“這其中的關係是有夠盤根錯節的。”
顧淩道:“我聽太子殿下說,當年陛下確確實實娶娘親為後的,隻是當時老臣都反對,安國公府忠勇侯府北安郡王府都覺得開酒樓的商戶女不配為後。
其實存得也是想要自家千金為後的念頭,陛下當初剛登基,隻得妥協,卻也是娶了當時不參與其中的王家女為後。
安老國公也知曉陛下那時候是羽翼未豐,若是陛下坐穩皇位必定會對他們安國公府動手,沒少籌謀,強行保了安國公府近二十年的平安,隻不過安國公府的子孫後輩越來越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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