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聽到內侍公公這所宣口諭忙磕首道:“臣領旨。”
內侍公公宣完口諭後便就回宮。
顧二爺對著顧琰道:“大哥,五弟都走了,陛下還下此旨意是什麼意思?”
顧四爺看了一眼顧淩道:“淩兒婚期將近,五弟的喪儀實在不宜久辦,不必再等七七四十九日了,過了中秋就下葬了吧。”
顧二爺這才明白過來陛下是為自己女兒做主,連聲道:“四弟說得是,這葬禮也不必大辦了。”
顧青緊皺著眉頭道:“陛下怎能如此是非不分?苛待忠臣良將之後?”
一旁的楊政聽到自家夫人這般說,嚇得背後一陣冷汗直冒,“夫人!你怕是在靈堂裡染了什麼臟東西呢,還不快回家去!”
楊政朝著顧琰道:“侯爺,五弟的葬儀就有勞你費心了,你大姐這都傷心的昏了頭,我先帶著她回府去了。”
顧青被自家夫君這麼一嗬斥,才明白自個兒方才說了什麼胡話。
上了馬車之後,楊政氣惱得直接甩了顧青一巴掌。
顧青捂著自己的巴掌,不敢置信地望著楊政,“你打我?楊政,你敢打我?”
楊政道:“禍從口出,就你剛才那句話被人傳到陛下的耳朵裡,你讓尚兒的前程如何辦?俏兒的婚事將近,你也不想她嫁人了嗎?”
顧青捂著臉,落淚道:“陛下就是不公,哪能這麼袒護自己的女兒!他的女兒水性楊花……”
楊政道:“這一切都怨你啊,你們顧家本都是幫著謝氏,若不是你時常瞧不起謝氏,幫著陳碧玉在你五弟跟前貶低謝氏,今朝又怎會如此?”
“她謝知萱本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商戶而已,誰知她竟然是公主殿下……”顧青不服道,“她本就是最卑賤的商戶女罷了,我隻是恨沒早讓她下堂離開侯府,離開長安!””
楊政深深歎了一口氣:“你要是不想影響你兩個兒子與女兒的前程,就彆再管你娘家之事。”
顧青道:“五弟走了,我不能不管他的那一雙兒女,芷柔才三歲多,可憐的寶哥兒都不滿一歲,娘親竟然將他們送到莊子裡這哪裡能行,我可要替五弟照顧好他的兩個孩子。”
楊政緊皺著眉頭,卻也隻能隨著顧青而去,兩個孩子,楊家倒也不是不能容下的。
謝知萱這兩日在郡主府之中,與謝知蓉給謝鳴準備著帶去考場之物。
時而會收到工部侍郎遞上來的帖子,來過問她公主府的建造。
謝知萱對於新居的要求不高,隻要求有院子可以讓她種些藥草便可。
轉眼間便是中秋,今年中秋,宮中取消了宮宴,謝知萱本想著與娘親過一個團圓中秋也不得行。
是以隻在家中與著弟弟妹妹一起月下用膳。
皓月當空,謝知萱尤記得去年的中秋節還是在顧府裡過的,顧家女眷同桌一席,她處處小心翼翼,望著圓月想念家人,今日倒是能與家人一起同度中秋。
謝知蓉看向謝知萱道:“姐姐,今日這等過節,怎麼不見顧淩前來?”
謝知萱淡笑道:“你怎直呼其名?”
謝知蓉輕哼一聲,“他不是素來都是像狗皮膏藥一般跟著您嗎?今日這等過節他都不過來。”
謝知萱道:“顧渚去世了,明早要下葬了,他今日必定不會前來與我們一起過中秋了。”
謝知蓉道:“阿姐!你怎麼不早說顧渚這小人去世了!”
謝知蓉隻覺得痛快至極道:“他總算是死了,隻是可惜,當年爹爹竟是為了救他而去世!”
謝鳴道:“爹爹在天上有靈,得知顧渚這麼欺負阿姐,這會兒見到顧渚定會好好教訓他!”
謝知蓉輕哼了一聲道:“才不,爹爹是到天上的,顧渚是要下地獄的!顧渚想要見到爹爹做夢呢,這實在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我得去將煙火放了,好生慶祝一番。”
謝知萱道:“哪裡來的煙火?”
謝知蓉道:“本是打算在哥哥中得功名與姐姐你成親的時候放的煙火,如今想來就這會兒放了,好生慶賀一下這個大喜的日子。”
謝知萱輕輕笑了笑道:“少放些煙火,畢竟煙火不便宜,用在顧渚身上不值得。”
謝知蓉道:“也是,那我就等明日顧渚的棺材路過我們門前時再放煙火!”
謝知萱也任由著謝知蓉,她望向著天上的圓月道:“也不知娘親在宮中如何了。”
東宮之中。
厲琳琅也望著天上的圓月,跟前是趙緒給她剝著螃蟹,“朕記得你最愛吃此湖蟹。”
厲琳琅望向跟前的趙策,時彆二十四年,她頭一次與趙策過中秋,心中不免是感慨的。
衛蘊坐在趙策的邊上,看著厲琳琅與太子相像的麵容,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今日中秋,未曾有宮宴,前幾日迎接南詔王的宮宴上,皇後娘娘也未曾出麵……
衛蘊可以說是皇後姑姑將她帶大的,皇後姑姑無兒無女,衛家有意讓她為太子妃,自幼就常將她往宮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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