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謝知萱去了謝鳴的屋裡邊,命身後的溫語給謝鳴遞上了一盅梨湯。
謝知萱柔聲問著謝鳴道:“看你的模樣好似很緊張?殿試你不必發愁,隻要以平常心對待就是,能進殿試者十有八九都是定會有功名在身了的。”
謝鳴道:“姐姐,我……我是怕新皇會不喜歡我,畢竟……”
謝知萱輕聲笑了笑道:“他終究是我們的長兄,對於他而言娘親的確是愧待他了,他不喜歡我們也是難免的,但究竟你與他血脈相連,他哪怕如今還不喜歡你,但如若你有真才實學他隻會重用你。”
眾人都說顧淩是趙策跟前第一紅人,可顧淩與趙策並無血緣……
細細算起來倒也不是沒有血緣關係,畢竟壽寧郡主也是皇家郡主,隻是壽寧郡主的曾祖父與趙緒的高祖父才是同一個人。
到了顧淩與她這一代,是出了五服的親戚了。
若不是鄭王府這一脈乃是開國的王爺可世襲罔替,少不得都已經成為皇家遠親的遠親了。
但謝鳴不同,謝鳴是唯一一個與新帝流著相同的一半的血但絕不會篡位的。
謝知萱見謝鳴還是有些擔憂,輕拍著謝鳴的肩膀道:“好生休息,儘力便好。”
謝鳴應道:“是,阿姐。”
謝知萱回到了自個兒的院落裡,她望向著天上的弦月。
待月滿之日,便是她成親之日了,也十日的功夫了。
永嘉侯府。
顧淩房中,顧淩站在窗邊望著天上的弦月,手中摩挲著謝知萱送他的香囊……
郡主府之中如今都是龍衛,顧淩想要翻牆入內是不得行了的,隻能對月望著。
主院內。
衛氏夜裡都還在忙著顧淩的婚事,雖說娶公主大婚行禮乃是在公主府,但顧家這邊也得辦宴款待一些進不得公主府之中吃喜酒的賓客。
顧琰走到了衛氏邊上道:“你還在忙著呢?交由下人去辦不就行了。”
衛氏道:“離淩兒婚期是越來越近了,我還是自個兒盯著,不會有任何閃失。”
顧琰對著衛氏道:“新皇登基也該給淩兒封一個官職了,就連衛瞻都被封了樞密院使,徐傑也得了兵部郎中之職位,怎麼淩兒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
衛氏道:“你著急什麼?你還怕新帝會虧待了自個兒親妹夫嗎?”
顧琰道:“也是,新皇不至於虧待了淩兒。”
翌日殿試,謝知萱一早便起身送著謝鳴入宮。
謝鳴前去殿試,謝知萱則是去了一趟東宮看望衛蘊與小太子。
已經快二十日的小太子白白嫩嫩長得十分有趣可愛,謝知萱蹲在搖籃跟前輕輕摸著小太子的小臉,“嫂嫂,這孩子是越發的可愛了。”
衛蘊比起之前心情好了許多,輕笑著道:“是啊,比之剛出生的又長開了些。”
“彆攔著我,讓我進去!陛下都已經登基了,為何還不冊封我們?”
謝知萱聽到了外邊傳來的聲音,有些像是張側妃,還有兩個讓謝知萱陌生的聲音。
“娘娘,娘娘!”
謝知萱看了一眼衛蘊後,便出門去看著跟前的三個穿戴華麗的女子。
謝知萱皺眉道:“皇後娘娘在坐月子需要靜養,你們幾個不可在皇後跟前這般大聲喧嘩。”
為首的張側妃輕撫著自己微鼓的肚子道:“長公主,陛下登基也將近快有一個月了,為何隻冊封了皇後娘娘,未曾冊封我們幾人?”
謝知萱略蹙眉,她的確也是沒有聽說過新皇冊封東宮其餘妃嬪一事,“此事你們去問陛下去,何必來打擾休養之中的皇後娘娘?”
“那也要我們能見到陛下才行。”張側妃捂著自個兒的肚子道,“我肚子疼痛,陛下都不曾過來看過一眼。”
林良娣朝著謝知萱行禮道:“長公主,並非是我們前來叨擾皇後娘娘,隻是如今陛下已然登基後宮未曾有服侍陛下之人,皇後娘娘乃是六宮之首,是以我們才前來尋皇後娘娘,這陛下身邊也不能沒有照顧陛下的妃嬪……”
謝知萱道:“你們先都回去,皇後娘娘需靜心修養。”
林良娣與張側妃還有柳良媛三人互相看了看,隻能先離去。
謝知萱進了衛蘊的寢殿之中,隻見衛蘊低垂著眼眸,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皇嫂?”
衛蘊見著謝知萱入內道:“她們幾人前來有什麼事情?可是為了賜封一事?”
謝知萱點點頭道:“嗯,畢竟新帝登基已是大半個月了,想來她們也是著急了。”
衛蘊抱著懷中的小太子,手輕輕扶著小太子的額頭,濃濃地歎了一口氣。
謝知萱對著衛蘊道:“你先好好養身子骨,彆想這麼多。”
謝知萱陪著衛蘊說了好一會兒話,聽到外邊接連傳來的行禮聲,她才意識到已是午時,殿試也該結束了。
謝知萱起身朝著來人行禮道:“皇兄。”
趙策道:“起身吧,蘊兒的脈象如何?”
謝知萱道:“還是有些虛弱,肝氣鬱結,需靜心好好休養,不能讓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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