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八的解釋,蘇暖點了點頭,回了對方一個微笑,然後讓小八把對麵床上楚希文的書和筆記收拾了一下。
“謝謝。”
高瘦男人鬆了一口氣,他把行李放到了床上,迅速走了出去。
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蘇暖手裡的鋼筆在指尖轉了一圈,若有所思問:“小八,現在可以去港城嗎?”
小八跟著部隊經常在邊防線走動,對這事兒倒是知道一些,“除了少數人可以拿到通行證,其他大部分人都是通過逃港的非正規手段。”
逃港,指的不是逃離港城,它的意思正好相反。
七十年代,內地正值特殊時期,經濟困頓,而港城卻因政策不同,工業化騰飛,成為“亞洲四小龍”之一。內地人工作賣力,要求又不高,正好為處於經濟起飛階段的港城提供了大量廉價勞動力。
因此對岸政府搞了個所謂的抵壘政策,既逃港者成功上岸,就能獲得合法身份。
小八至今都記得g市成千上萬居民把江作為遊泳池的盛況。
強身健體,口號喊得分外響亮,實際上就是為了來一場說走就走的單程遠行。
話題突然有點聊深了,誰也沒有繼續開口,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蘇暖低頭繼續看書,小八也站在那兒沒有動。
火車車廂裡的喇叭響起了幾聲“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像是要廣播什麼,不過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傳出實質性的內容。
“老師,我買了午飯。”
車廂門口,楚希文一邊說著話一邊走了進來,他手上捧著四個飯盒,脖子上還掛著兩個軍用水壺。
小八連忙上前幫忙,楚希文餘光瞥到過道旁邊床上陌生的行李,順著小八的動作把水壺遞給他,問道:“小八,有人來人了?”
“對,好像是家裡人不舒服,臨時補的臥鋪票。”
“哦!”
楚希文隨口問了一句便不再關心,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出來的時候徐藥材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了不下十遍,他把飯盒放在蘇暖麵前,揭開盒蓋,“飯盒的菜色不多,隻有土豆紅燒肉和青椒炒肉絲,我每種買了兩份,老師你吃哪一個?”
“不夠的話,聽說餐車那邊還有水餃,麵條。”他可是知道老師的飯量的。
蘇暖選了份青椒炒肉,樣子有點類似後世的蓋澆飯。
對於這個時候的飯菜分量她真的是啥時候都很服氣,絕對的一分錢一分貨,童叟無欺。
重點是不要票。
“不用另外買,我包裡帶了燒雞。”她把專門裝了她口糧的行李包拿出來。
“哇,好香,一聞就是國營飯店的手藝,下麵還有茶葉蛋,天熱這些估計過不了夜了,咱們得儘快吃完。”楚希文手上拆著兩個雞腿,一個是給老師的,一個是他自個兒的。
至於小八,一大老爺們,自個兒有手有腳,不需要這麼伺候。
“對了,楚醫生,剛才廣播說了什麼,你在外頭聽清了嗎?”小八扒了根雞翅啃著,好奇道。
“沒聽清,不過我回來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好像有乘警一節一節車廂敲門,看那樣,好像挺著急的。”
“東西丟了?還是人丟了?”小八皺了皺眉,又問一句。
出動了乘警無外乎是這兩種意外。
“不知道,不管什麼事兒,咱們自個兒先注意著點,彆單獨行動,車廂裡也得留個人。”楚希文啃著雞腿含糊道。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個焦急的男聲。
“打擾了,請問這裡有醫生嗎?前麵臥鋪車廂裡突發了一些緊急情況,我們需要幫助。”
座位上,正認真吃著飯的蘇暖還有些愣愣的,聽到醫生兩個字,下意識的就舉起了手裡的雞腿。
而對麵的楚希文看到老師的動作,反射性地跟著舉了起來。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定格在那——兩隻雞腿上,氣氛那叫一個安靜。
本來以為能看到蘇醫生傻乎乎的表情就已經很難得了,沒想到楚醫生居然也跟著做,仿佛複製粘貼一樣的動作,小八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蘇暖回過神,不著痕跡將雞腿放回飯盒,然後鎮定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表情嚴肅道:“我是醫生,病人在哪裡,帶我過去。”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楚希文:......
救人如救火,蘇暖跟小八說了兩句話,正打算走,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又有人進來了。
“是找到醫生了嗎?”
進來一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進了門,對方就急乎乎的對乘警說道,“外科還是婦產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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