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等蘇暖趕到軍醫院婦產科,楚院長和嚴主任正站在外麵等她。
首診醫生楊欣也在。
今天婦產科這層樓顯得格外安靜,沒有生孩子的,也沒有在產房外等待的家屬。
病床上的婦女,麵色蠟黃,身體消瘦,皮膚乾乾巴巴。
唯獨高高隆起的腹部,比懷胎六七個月的孕婦還要大。
看的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醫生,你,你們都彆勸我。”婦女看到楚院長他們再次走了進來,紅著眼眶,眼淚刷一下落下來,哭著繼續開口道:“我這病上了手術台都不一定能下來,而且後期治療不好可能還要摘除子宮,那樣的話我活著倒不如一走了之.....大姐,媽,我們回去吧,我不想治了。”
單單幾句話,帶著絕望與不舍,讓病房裡的氣氛,沉重不堪。
或許放棄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但是隻要有希望,為什麼要傻事呢?
肚子裡的腫瘤越長越大,病情也越來越嚴重,無法根治,甚至生兒育女的權利都要被剝奪,她也想活,可來了好幾批醫生,給出的結果,全都一樣。
在七十年代,不孕不育這件事已經很嚴重了,更何況是切除器官。
畢竟大多數人,還固執的認為,生不出孩子,就是女人的事,有時候流言蜚語也能“殺人”。
“小妹,你彆這麼說,楚院長他們費勁想辦法,不就是想要救你嗎?你要相信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
“對啊對啊,不會有事的,那個什麼東西壞了咱們就不要,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孩子,不是已經有妞妞麼,咱們不能放棄治療啊。”老太太眼中帶淚,守在床邊,她知道媳婦兒的病情,心裡後悔得像紮了根刺一樣,讓她痛不欲生。
眾人都低著頭,默不作聲,心裡則發出一聲歎息。
無能為力——
這是任何醫生都不想看見的。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卵巢囊腫存在惡性變也不一定需要切除子宮。”
幾分鐘之後,蘇暖放下手裡的檢查報告,走到病床前給病人診脈。
她旁邊就是楚院長以及剛才參加手術的同事們,他們一個個好奇的視線直勾勾落在她的身上。
察覺到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蘇暖低頭認真檢查,臉上並沒有什麼為難或其他神情,表現得太淡定了。
病人卻猛地抬起頭,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驚喜地看向蘇暖,“真的,真的可以嗎?”
蘇暖點頭:“從脈證上看,你的病症在中醫方麵屬於肝氣鬱結導致的氣血瘀滯,瘀血內停,日久成症。‘症’指固定不移的包塊,也就是西醫上所說的卵巢囊腫。”
“人體如精氣旺盛、陰陽平衡、臟腑功能協調,則很少發生癌瘤;反之,則可誘發腫瘤。”
簡單來說,中醫把人的生命活動看成是整體統一的,上為陽,下為陰;體表屬陽,體內屬陰;六腑膽胃大腸等)屬陽,主傳化物,五臟心肝脾肺腎)屬陰,主藏精氣。
當然,這隻是相對來說。
畢竟科學的儘頭是哲學,對於中醫的陰陽論而言,其實就是最早的相對論。
故《黃帝內經》有“人生有形,不離陰陽”的說法。
“所以針對患者的情況,可以先手術切除囊腫,然後用藥得以升陽益氣,疏肝理氣,清熱解毒。”
蘇暖道。
而且卵巢囊腫剔除術,也在她的能力之內。
聽著蘇暖的分析,在場的醫生的下巴都差點掉地上去。
技術這種東西,是最難作假的。
尤其是在人身上動刀子的事,老實說,聽過蘇暖的方案,嚴主任都不放心他之前想邀請的兩名一把手級外科醫生了。
他見過蘇暖做急診手術,見過蘇暖做心臟搭橋,也見過蘇暖做斷肢再植,親自了解過那些做完手術的病人,總是以更快的速度離開觀察室,離開醫院……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活著離開了。
怪不得楚院長一定要等蘇暖來參與治療,這個年輕人牛b了啊。
必須要有一個葷詞,以示強調!
另一邊,聽得半懂不懂的家屬腦子裡隻記下了兩個字,能治,她們立刻起身,緊緊地握住了蘇暖的手,老太太邊擦眼淚,便要跪下。
蘇暖趕忙扶著,道:“我是醫生。”
病床上的婦女此刻臉色看起來比剛剛好了些許,心突然靜下來了。
她紅著眼眶,道:“謝謝......謝謝你們,我要真能好,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下半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如果......如果真的不行,我...我也認命了!”
這台手術,就這麼確定下來了。
考慮到腫瘤巨大,拖的越久越危險,手術手術時間直接安排在下午。
術前檢查都已經做了,通知患者禁水禁食,楚院長粗略的介紹了手術室和手術設備,以及人員構成等等,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蘇,你看這些顯微鏡器材可以用嗎?還有什麼需要補充和改動的地方?”
嚴主任也開口道:“更新一些更好的設備,時間應該來得及……”
“小蘇,你覺得呢?”從沒有做過的手術,楚院長至少要確保手術能順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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