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白自從上次見到女兒一麵,還親眼看到女兒被打以後便再也沒有見到她。
直到重病躺在醫院裡,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想著見見自己唯一的孩子。
於是他打電話給張家,提出讓方琴琴來醫院看一下自己,但是卻遭到了張家人一致的反對。
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張家人之所以不讓他們父女倆見麵,是因為方琴琴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假如讓方元白見到,那他們張家的暴行就藏不住了。
見方元白不肯罷休,最後張家人居然提出了條件:要見女兒也行,把五萬塊彩禮還給我們,我們就把女兒給你送回來。
想想都知道方元白現在怎麼可能拿的出五萬塊,他治病已經將所有的家底都掏空了。
方元白感覺自己是被張家人給拿住了,自然也就放棄了見女兒的想法。
他不知道他在思念女兒的那些時日裡,方琴琴每天都活在極度痛苦中,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又過了幾個月後,方元白彌留之際依舊想見女兒,可是張家人依舊不肯讓父女倆見麵。
就這樣,方元白到死也沒有再見到女兒方琴琴。
方琴琴作為方家唯一的孩子,自然父親的葬禮是需要她到場的,這在農村很重要。
可是,即便是如此重要的風俗,方琴琴自始至終也沒有再出現。
這個時候,村裡人都開始感覺張家人做的太過分了。
最後方元白的侄子實在看不過去,親自去張家,找來了張家村裡的支書,都沒有讓張家人放出方琴琴。
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張家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怨恨方家給了他們這樣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不管怎麼說都是方家對不起張家。
於是,方元白的侄子也隻能作罷。
方元白一死,剩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媽,自此以後,方琴琴的命更是完全落在了張家人的手裡。
而這個時候的方琴琴身體已經被折磨得極度虛弱,她渾身是傷,瘦的皮包骨頭。
精神上也已經被折磨得崩潰了,整天像是一隻受驚的老鼠般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而即便是這樣,張家人依舊將她當成出氣筒,有事沒事的就對她進行淩辱虐待。
方琴琴生命結束那天,天空中下了一場大雪,人們都奇怪今年的雪怎麼比往年來的早了這麼多。
“這麼大的雪來年一定豐收。”
所有人都將這場雪賦予了美好的寓意,而隻有方琴琴,這場雪是她生命終結的昭示。
那天,她被罰站在那場大雪中,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連鞋子都沒有。
她就這樣赤著腳站在雪地裡,天空中漫漫飄雪無情的落在她的身上,凍得她瑟瑟發抖。
她什麼也不懂,她隻知道自己很冷。
可是,她卻不敢進屋,因為進去就會被打,打完還要被扔出來。
可實在太冷了,她終於還是受不住了,跑進了屋子裡。
一進屋,就被正在喝酒的張父看到了,他頓時火冒三丈,不由分說拿起身邊鏟煤的鏟子劈頭蓋臉的就向方琴琴打去。
一頓發泄之後,他依舊感覺不解恨,便順手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將方琴琴的頭發一通亂剪,之後便再一次將方琴琴扔出了屋子。
而這一切的發生,張奇和張母都看見了,沒有一個人阻止,也是,他們沒有上前幫著一起打已經算是對方琴琴的仁慈了。
方琴琴在外麵又站了好幾個小時後終於被允許進屋了。
“再凍死在外麵,到時候就麻煩了。”
張母還是不想鬨出人命,畢竟是法治社會,一旦他們家對方琴琴做的這些事被發現,那可就全完了。
方琴琴被扔進了她平時住的豬窩一般的小屋子裡就沒有人再管了。
直到晚上張家人發現方琴琴居然一直都非常安靜,沒有一點動靜,這顯然跟以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