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前行,直到天色漸暗才尋了地方休息。
劉洋一邊將拾來的乾柴搭起火堆,一邊問道“公主,明天是往裡走還是往前”
他們今天雖然走了一天,但都隻是在最外圍,並沒有往深處去。劉洋有點不懂,那大殿下若是要逃命自然不可能就在這人人能來的外圍,公主卻一直沒往裡麵走
“看天氣吧,若還是下雪就往前,若雪停了就往裡”周毓坐在火堆前啃硬硬的餅,眼睛就沒離開過手裡的圖
見狀劉洋也不多問,主子怎麼說他怎麼做。隻是看著公主在那兒啃餅啃的那麼自然有些意外。
雖然她是冷宮出生,可宮中的夥食再差也不該有這種軍旅所備的又硬又難吃的乾糧才對,而她卻吃的像家常便飯一樣,跳躍的火光照著她偏瘦的身子,在身側的大樹上映出了長長影子,微風細雪中那纖瘦身影翩翩搖曳,讓人看不出那不過是一個小女孩
一夜不好眠後,劉洋總算是明白為何他家公主昨天不往裡走了。
他們走時雖然也做了些準備,可畢竟人少。就隻帶了些吃食水壺和一些常見的解毒丸和金瘡藥。可這山中實在太冷了,坐在火堆旁風一吹還是冷的打顫,根本睡不著,更彆說再往裡一點了。
好在半夜雪就沒下了,現在看天氣還不錯,隱隱有陽光透出來
兩人收拾好便往裡走,這路不如之前,有很多小的荊棘。隻好換劉洋在前麵開路。
“公主,有沒有彆的路!”劉洋一邊奮力的揮刀斬斷前麵的荊棘,一邊艱難的問道
周毓也有些吃力,她本就不高,現在拉著兩匹馬也很費勁;於是沒好氣的開口道“要有我不早就走了,何苦在這兒受罪”
兩人保持這個樣子走了有一個時辰後路才總算好了些,雖然依舊不寬,可好歹沒有那麼多相互交纏的荊棘
劉洋收起刀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再砍了”
周毓也在一旁杵著膝蓋喘氣,歇了一刻鐘才慢慢緩過來。看著這條突然好走的路有些疑惑,她翻開手中的圖看了看。她沒走錯,可這路怎麼會半道開始變好走
蹲下身她仔細看了看周圍的荊棘灌木;過了一會便開口道“有人來過這裡,這應該是最近才砍出來的”
聞言劉洋也湊過來看了看,一棵比較粗的灌木枝,斷口整齊,顏色還泛著青。劉洋神情激動的說道“顏色很新,而且保留著氣味,應該不久”
“順著去看看,應該會有發現”周毓也有些激動,一來便有線索是她沒想到的
隻是沒想到兩人順著這路走到了天灰也什麼都沒發現。隻好選了一處還算隱蔽安全的地兒休息
劉洋剛將柴堆架起,周毓便發現遠處有輕煙升起,於是連忙阻止劉洋點火。對著冒煙的方向指了指,“看樣子有段距離,摸黑過去看看”
雖然驚於她的大膽,可畢竟她是主子,劉洋隻好點頭同意。
兩人稍作休整,吃了點東西。等天完全黑下來才尋著剛剛的方向摸索去。好在天公作美,今日是個明月當空的好天氣,隱隱約約的月光透進來,也稍稍看得清些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能聽到柴禾劈裡啪啦燃燒的聲音兩人才停下腳步,周毓示意劉洋將馬栓在此處後兩人才輕手輕腳的往那個方向靠攏
漸漸的周毓能聽到談話的聲音,“是西梁人”周毓用口型對著劉洋說道,然後用手指了指前麵“人很多,我靠近點聽聽,你在這兒等”
劉洋本想伸手拉住她,可一想自己又聽不懂西梁話,去了也白搭,而且自己重,公主輕,單從走路聲音來說公主並不容易被查覺
周毓貓著身上往前又走了段路,找到一顆碩大的樹乾隱住身影,然後稍稍側頭往那邊看
一個巨大的篝火堆猛烈的燃燒著,周毓見狀心想難怪那麼遠都能看見煙,這是在開篝火晚會不成。
聽見有人又在往柴火堆裡加柴,周毓便趴在了地了,匍匐著又往前近了些,
後頭的劉洋看的是膽戰心驚,額頭上已經是冷汗密布:這公主膽也太大了,若那是一群土匪該怎麼辦!!
而周毓渾然不覺得,一直前行道能完全聽清談話才停了下來
“這地方真他娘的冷!”
“就是,我們運氣太差,彆人都在家裡燒著爐子喝著酒,憑啥我們就要往這深山老林跑”
“還不是我們當家的沒有用,他們要有用,我們置於過的這麼窩囊”
“對對對;誰叫我們是郝氏一族,若我們是鄔氏一族,誰還敢給我們臉色看,管它什麼勞什子大殿下,死了就死了…”
周毓趴在地上靜靜聽著這些對話,看來這是郝氏一族的人。狄路喊不動鄔日可的人,隻有把郝鵬遠母族的人推了出來;隻是不知道帶隊的人是誰
剛想到這兒,便聽到有人叱喝道“若是不想做郝氏一族的人自可以去祖地請祖宗銷了你們的名諱。沒人求你們留在郝氏一族”
周毓對這聲音有點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聽過。
“郝穆,我們開玩笑瞎說的,你彆當真;來,來喝兩口酒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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