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看著遠去的警車,嗤笑一聲,隨即又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地上瑟瑟發抖、滿臉絕望的小智郎。
他拍了拍手,對同伴們笑道:“好了,礙事的走了。兄弟們,剛才活動了一下筋骨,但好像還沒過癮呢?這老小子看來還是沒長記性啊!”
小智郎看著重新圍上來的、麵帶獰笑的年輕人,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
他很明白,在華國魔都蘇家這種資本和權勢麵前,他毫無還手之力。
“不......不要......求求你們......饒了我......”
小智郎發出了絕望的哀鳴,但回應他的,隻有冰冷的拳頭和肆無忌憚的嘲笑。
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從蘇霖口袋中猛地響起,打破了這單方麵的“圍毆”節奏。
蘇霖動作一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掏出手機準備直接掛斷。
可當他的目光瞥見屏幕上那個跳動的名字時,整個人如同被瞬間施了定身咒。
他臉上的獰笑和囂張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惶恐的緊張。
來電顯示——蘇茗!
這位怎麼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破天荒啊!
他手忙腳亂地對著同伴們比了個“絕對安靜”的手勢。
然後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屏住呼吸,以最快速度走到幾步開外,腰背都不自覺地微微弓起,這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喂?茗姐?”蘇霖的聲音下意識地壓低了八度,帶著顯而易見的恭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您...您怎麼親自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吩咐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而平靜的女聲,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我派了人去找小智郎處理點事情,他們回報說,在現場看到了你。”
蘇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就從額角冒了出來。
茗姐派人來找小智郎?
難道......難道這個老小子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用處?
或者...自己這頓打,竟然不小心攪和了茗姐的計劃?
一想到可能惹怒這位蘇家未來的掌舵人,蘇霖嚇得腿肚子都有些發軟,剛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他急忙結結巴巴地解釋,語氣充滿了慌亂:“茗...茗姐!您聽我解釋!我...我是看這老癟三在訪談上詆毀我們華國文化,胡說八道,氣得我肝疼!”
“我實在沒忍住,就...就特意飛過來教訓他一頓!我...我不知道您也要找他......我是不是......是不是打亂您的安排了?”
“對不起!對不起茗姐!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語無倫次,恨不得穿越回幾分鐘前扇自己兩巴掌。
自己因為太過調皮,在國內的時候父親擔心自己惹出事,特意把自己派來櫻花島國,隨便自己折騰。
結果,現在自己要是又壞了茗姐的事,豈不是要被派到鳥不拉屎的孤島上去?
或者被永久禁足?
想到這,蘇霖快要絕望了。
再也看不到這花花世界,豈不是生不如死?
然而,預想中的斥責並沒有到來。
電話那頭的蘇茗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用那種聽不出喜怒的平靜語調說道:
“乾得不錯。”
蘇霖猛地一愣,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啊?茗...茗姐您說...?”
“繼續努力。”蘇茗的聲音依舊平淡。
說完這句,她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隻留下一串忙音。
蘇霖舉著手機,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仿佛宕機了一般,反複回蕩著那八個字——